么受欢迎,多么有人气,多么被人喜欢,被人暗恋,被人追捧。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脏上,有一个永远也无法复原,无法治愈的,透着风的窟窿。
“不是的,陈恣,你不能这么想?你知道吗,当你母亲,把这根项链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充分说明了,她到底有多爱你!”
“她绝对不会怪你的,你是她的骄傲,她的爱是不需要代价的,是无私的,是流通的,她一定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你能心无负担,快乐,坚强,生机勃勃的活着,就像这些生命力旺盛,开满每个角落的长春花!”
桑意早已听出了陈恣的内疚与悔恨,很显然,他在责怪他自己,哪怕已经这么多年了,仍然耿耿于怀,无法过去。
于是她取下了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根陈恣曾经送给她的,属于他母亲遗物的长春花项链,伸出纤长的手指,握住他宽大的手掌,把那根项链放到了他掌心里。
陈恣听着耳畔传来的,属于桑意的坚定而有力的话语,他垂眸,目光落在自己掌心,表情多了一丝惊讶,刚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竟然还一直有戴着这根,他送给她的项链。
他抬头,炙热的眸光落在桑意脸上,她所说出的话,就如同她这个人一般,如同一缕光,又犹如一抹亮色,猝不及防的闯进他的生命里,从此再也,无人可以替代。
桑意感受到了,陈恣落在自己脸上的炙热目光,白皙的小脸,兀然又无法抑制的热了一下。
其实,刚才与陈恣双手交握的瞬间,她也注意到了一件事情,他左手忻长的腕骨上,依然正戴着那根,她送给他的成年礼物,自己亲手制作的向日葵手链。
“桑意,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陈恣修长的手指,兀然抚上她的脸庞,指腹抚过她今天被他狠狠碾压过,犹有些红的柔软唇瓣,沉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桑意愣了一下,没明白陈恣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睁大了一双澄澈的鹿眼,向他反问:“什么?”
“在你来到陈家之前,其实我从来就不相信爱情,也根本不觉得这种脆弱又善变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值得去体验,或者值得去珍惜的。”
“因为我母亲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她毫无保留,深爱上了一个人,但是这个人,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背叛,导致她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陈恣黑棕色的眸子,紧紧锁住她,朝她张了张唇,如是说道。
桑意听了他的答案,心内的疑惑与惊讶却少了一大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起来的陈恣,不会相信爱情,内心严重缺乏安全感,喜欢用控制的方式,来减少身边的变数。
可她想知道,为什么陈恣觉得她很奇怪呢?是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事实上,她印象里,无论是将母亲去世的真相向自己和盘托出,还是主动,对她说起这些,曾经放在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这都是曾经的桑意,不敢想象,陈恣会做出来的事情。
陈恣低沉的声音,继续在桑意耳畔响着,指腹抚过她白皙的小脸,仿佛那里的温度令他有些上瘾:“所以,我一直觉得,爱情是脆弱而且不可靠的,它可以随时被背叛和欺骗所摧毁。”
“因此,无论我心知肚明,有多少人喜欢我,但只要她们向我亮出底牌,甚至想要更进一步,我就会瞬间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甚至开始厌恶和抗拒。”
桑意心内被触动了一下,那些曾经,关于陈恣态度的不解与疑惑,也在这一瞬间,便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他选择用冷漠和玩世不恭的态度,来伪装他自己,在暗恋着他,喜欢着他的女生们面前,永远是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这全都是他避免,因为相信爱情,而受到伤害的手段和方式吧。毕竟在他面前,就有着他母亲,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而难怪高一时,桑意就能够明显看出来了。桑瑜和顾斐斐,一下课就喜欢围着陈恣转,向他示好,她们的喜欢实在过分明显,明显到她这种感情方面,比较迟钝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来的程度。
陈恣自然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但他很清楚,他内心并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也绝不可能允许他自己轻易爱上一个人。
因为爱上一个人,或许在这样的他眼里,如同将软肋,以及一把足以伤害自己,甚至夺走生命的,锋利而尖锐的刀,递向别人,面向自己。
这令桑意心内的愧疚更深了一些,而她也确实,不负陈恣的猜测,在成为他主动表白的唯一例外后,真的将那把刀对准了他,在他心上狠狠刺上了一刀后,便头也不回的抛下他,离开了他。
“可是,桑意,你不一样,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根本无法抗拒,你对我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