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热情让云述惊异,但这丝怀疑很快被浓情遮去,找不到踪影了。
情至深处,她问:“你何时走?”
云述磨碎她的压抑着的呼吸,掐她的下巴,让她抬头与自己接吻:“我妻在此处,我哪也不去。”
“谁是你妻……”玉姜否认。
云述被气笑,吻得也更重:“昨夜才唤过夫君,忘得真快。”
一夜浮沉。
月色自窗隙而入,混着昏黄的蜡烛火焰,穿透摇晃的床帷,流泻至玉姜含着湿润的眼尾。
她抓紧了云述肩头的衣料,道:“若……若是我赶你回浮月山呢?”
云述停滞了片刻,终于抬眼望她,问的却是:“你怎么哭了?”
玉姜没意识到自己的泪,慌忙伸手去擦拭,含糊其辞道:“你咬我了,狐狸精,你就不能轻一点。”
云述失笑,她拥入怀中,给她极尽的温柔,道:“对不起。”
“别再说对不起了。”
玉姜总是听他说对不起,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是,两人双修,又岂会感知不到对方逐渐微弱的灵息?
若是他继续留在这里,即使不等岑澜出手,他也或有死期。
玉姜今夜太奇怪了,云述意识到了,却犹豫着没能问出口。
思忖着这些事,直到天将明,他也还未入睡。
直到感知到身侧之人的动静,他才闭了眼睛装睡。
玉姜穿了衣,倚在榻边梳好了长发,垂眸看着云述,忽然伸手触摸他的眉宇。
只要将和好之后的记忆抹除,或许他还会愿意回浮月山去。
情之所钟的冲动,谁也没预料过如此难解。
她抬手,掌心汇聚灵力。
却在此时,云述睁开了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压回了榻上,视线相接。
他终于知道这几日玉姜为何如此奇怪了。
昨日他收拾屋子,还发现她在查阅关于抹除记忆的古籍。此等古术,是真是假尚未可知,无缘无故的,她怎会看这种东西?
此刻才明白。
他面色冷下来,问:“这是何意?”
玉姜千算万算,没算到近来嗜睡的他竟会撑着一夜未眠。
她偏过头去:“我后悔了。”
云述压着愠怒,耐心问:“后悔什么?”
玉姜道:“你听懂了,我不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