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热之间,心跳直接乱了。
他好像做了一个错的决定。
眼下这个场景,他根本招架不住。
玉姜垂眼看他,道:“你都看不到了,还闭着眼睛。”
云述忘了自己看不到。
但他就是莫名紧张,玉姜的一呼一吸,一言一动,皆让他动心。
越是动心,越须克制压抑,最后只让他濒临溺水一般,连答话都忘了。
“方才可是你留我的。”玉姜的指尖似有若无地在他的喉结处抚了一下,“你这样,我都不敢替你解衣服了。”
云述的理智终于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回来了,他按上她的手背,不许她再乱动,轻声道:“还是别了。”
玉姜问:“为什么?”
云述道:“我珍你重你,不为别的。”
“可是……”
“姜姜。”云述没让她说下去,而是吻了她的唇边,道,“帮我沐发,好不好。”
她有心撩拨,奈何有的人却油盐不进。
玉姜倒也不想真落实了强人所难,欺负柔弱眼盲小狐狸的女魔头恶名。她不大高兴,翻身去了寒石的角落,道:“不帮。”
云述听出了她的不悦,笑了一声,嗓音轻缓温和,轻轻俯身,睡在她身侧,将她往自己怀里抱,道:“那我自己去了?”
玉姜觉得,他就是料定了她心软,不忍他看不清时摸索着做事。
以柔克刚,他着实擅长。
玉姜再不情愿还是坐起了身,道:“只此一回。”
沐浴水温热,水汽漫上来。
云述自己解了衣裳。
入水之后,里衣也褪去了一半。
他倒是不像平素里看着的那么清瘦,褪去上衣之后能看到他的肌肉,以及肩背之后的道道伤痕。
玉姜的目光短暂停留了一会儿,紧接着收回去,认真地为他沐发,漫不经心地问:“这些伤,不像是修习剑法得来的。”
“我娘打的。”
玉姜的手指紧了紧,问:“为什么?”
云述淡笑道:“因为我想杀了沈于麟。”
少年时,他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想杀了沈于麟,只想为他们母子二人受过的苦报仇雪恨。
得知沈于麟会下山论道时,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只要那人踏入那个山坳,他就能让其有来无回。
是他的娘亲发现了,将他强行带了回去,施鞭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