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认得人。
既认得,怎还敢……
真不知究竟是谁疯了。
在她的手垂下,抚上他衣襟之前,云述慌乱地按住她,不许她再乱动。指尖轻轻一晃,云述施下了昏睡诀。
淡色光晕熄灭,她终于睡着了。
衣衫尽湿,云述喘息着。
垂眸看向这个吃醉了酒逮着人就一通作乱的人,终于如释重负。
睡着后的玉姜就伏在他怀里,两人心跳贴在一处跃动,云述分不清是谁的。拨开她的湿发,云述认真地,一寸也没放过地看了她的脸,从眉眼,再到方才短暂相依过的唇齿。
神使鬼差的,他抬手触碰。
只是抚上的那一刻,他忽然慌乱,收回了手,再不敢多看玉姜一眼。
*
玉姜酒醒时,已经是一日后了。
“云述?”
逆着光,她看不清面前之人是谁,试探地唤了一声。
林扶风转过身来,散漫地摇着一柄扇子,看戏似的,半笑不笑:“云述云述,你只记得云述。这回你可将人得罪狠了,只剩我还愿意理一理你了。”
“什么意思?”
回忆和梦境交织在一起,她一时没能分清真假,也记不太清都发生了什么。
隐约,她知道自己吃多了酒,在梅树边上遇上了云述……
再然后……
林扶风贱兮兮地笑,道:“你是不是醉酒后耍酒疯,使坏将人推水潭里去了?他昨夜回来,浑身都是湿透的,脸色看着比之前都冷。你这也太欺负人了,难怪人家不想理你了。”
“……”
想起来了……
大概是比将人推水潭里还要严重一点。
似乎是她一时起了莫名其妙的“色心”,对着人家就是一通非礼。按理来说,以云述那样的心性,是不会与她这个醉鬼计较的。
可是,她犹记得,在她将人抵在水边时,云述气得连手都在颤抖,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醉酒后为什么还要记得这些!
玉姜只恨自己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