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瞒不过玉姜。
从一开始,岑澜就该明白,他一头扎在问水城之中,可能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他道:“我若说是你,你也不会信吧?那就当是灼魄珠吧。”
玉姜道:“灼魄珠不是早就不知下落了吗?还是说,你又炼就了一颗完整的灼魄珠?”
岑澜忽然走回来,双手撑在石案边缘,俯身,直视着坐在那里一副泰然的玉姜,道:“玉姜,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副永远置之度外地来质问我的样子。明明你说一句软话,我什么都会给你,什么都会告诉你。”
“然而我现在,只恨你。”
说完这句话,前路之上的幽火熄灭。
岑澜苦笑一声,离去。
岑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后,出翁才拄着拐慢慢走了出来,坐在了玉姜身边。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玉姜沉默着,收回了流光玉,垂眸看向案上仍在烹煮的茶汤,道:“他是岑澜,不是蠢货。问水城外此刻尽是他的人,玉石俱损对我和他都没好处。即使他不愿意告诉我,我也猜出了几分。杀了他只能解一时之愤,若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通过沈晏川是不行了……还得从岑澜下手。”
*
剑法比试结束之后,各仙之人纷纷离去。
热闹了多日的宁觞顷刻静寂了下来。
门中弟子仍旧在讨论当日最后一场打赢了许映清的姜回。
只有萧羽书没说话,一个人盘坐在角落中闭目养神。
“大师兄,那个姜回当真如此厉害?”其中一个弟子忍不住发问。
萧羽书不语。
旋即便有人拉走了此人,悄声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大师兄输给了姜回,心中正难过呢。”
萧羽书睁开眼,冷淡道:“我并未难过,我只是在想,那一招流风回雪她究竟是怎么使出来的。”
同门围了上来,道:“我们就是不明白,以罗时微那样张扬的性子,门下有此奇才,能忍住这么多年不炫耀?”
另一人道:“不是说了吗?姜回是华云宗新弟子。”
“那样老练的剑术,你信她是新弟子,那你当真是蠢得有点厉害。”
“……你怎么骂人呢?”
“谁让你蠢,但凡睁眼瞧一瞧,都知道她必然修为极高,甚至有可能高过于华云宗的白芷。”
萧羽书忽然开口:“不止。”
这么多年的剑法比试,华云宗派出的一直都是白芷。
除了几次白芷能与他打个平手之外,其余都是输给他。故而这些年杨宗主才格外器重他这个徒弟。
但前几日,他不止与姜回打了一场,甚至也有机会与罗时微进行了比试。
也正是这两场比试,给了他一些奇怪的感觉。
按理来说,姜回的修为可能是要高过于罗时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