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极快,立刻道:“我再点一个红烧排骨、一个四喜丸子,你给我上?”
徐振云一打量,笑道:“钱老伯。”
另一个问题,原本徐振云压根没有发现;只是在“审查己身”的过程中,被检查出来——
钱永贵仔细打量徐振云两眼,道:“徐振云,你现在应该是……”
本以为徐振云会“略感怅然、意犹未尽”;没想到他却欣然接受。甚至穆轻云怀疑若自己不曾主动提出,徐振云自己也会要求偷闲一日。
穆轻云目光明亮,赤色大盛。
“我要一份栗子炒鸡……”
思量之间,徐振云来到了热热闹闹食为天。
徐振云快步上前,轻轻拍在青年肩上。
徐振云尚未说话,临桌一个带着青色高帽的五十来岁中年人,讶然道:“徐……徐振云?”
“呵,无论信不信,你是一定会出去说的。你李大嘴的行事风格,谁不知道……”
仔细琢磨,徐振云发现自己的心意又更深了一层——
那青年伙计说了一声“您请慢用”;就麻利收起空碟,转身离去。
但听到穆轻云说“休息两日”之后,徐振云却一点没有类似的纠结;反而觉得发自内心的喜悦。
钱永贵,在玉华坊一带包办红白事生意的;和徐家两坊之隔,虽非近邻,但也算邻居。
此刻已过中午,较之食客最盛、烟火气最足的时间,超过了大约大半个时辰;寻常饭庄中客人之数,大约已经降至三分之一。
这一桌上坐着的,是个头戴黑色四方纱帽、身着蜡黄色团衫的微胖中年人,胸口绣着“岁寒三友”的锦饰。
正如徐振云前几天说的那样,这样稍微有些“穿凿”;其实徐振云心意自许。“一切如常”是最好的;平平淡淡,就像发生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但是他今天没有易容;而是真的本尊前来,洒然尝试。
事实证明,除了两三个人神情稍微有点拘谨外,其余绝大多数人并不见外;从前自己的认知,并不准确。
只要自己心中没有界限,修道者和世俗人之间,就没有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