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陈年每天都会到回春堂里帮帮忙,有时候煎药,有时候在老郎中忙不过来的时候帮着来看病的人们看一些日常性的小毛病,开一些药,所以一个月下来,孙掌柜也会给陈年一些月钱。
转眼又是一年的时间过去。
陈年在卤肉方面的手艺早就做到了100%,只不过菜谱给出的提示是陈年这一次可以随时选择离开的时间。
所以捏着回城卷轴的陈年反倒没有那么着急了。
但就在这一年快到中秋的时候,陈年拿着家里打的一些月饼给傅庭送去。
结果去到了傅庭家中,却见傅庭家里已经收拾好许多大包小包的东西了。
“怎么了傅兄?不是还有一年多才考吗?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傅庭看着陈年:“我打算回去了,回老家那里还有一些地,现在我儿子渐渐的也长大了,光是靠着我赚的这点钱不足以养家,虽说偶尔可以给人写写字儿,写写文章赚点钱,但这终究非我所愿。
经过之前的瘟疫,我现在也想通了,不论如何最重要的还是家人,所以我想回去种种地,然后再教教我儿读书。”
“那你不考了吗?”
“考啊,我当然要考。”说起这个话题来傅庭又重新挺直了腰板儿,“我要回家一边种地一边备考,或许白天躬耕于田间,夜晚回去读书,能让我的心更静一些。”
傅庭说完之后一拍脑袋,转身回去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小袋子来:“你看我这个记性,本来我还打算过完十五就去找你的,前些年和你借了十两银子到现在也没有还,陈老弟你也没有和我催着要,但眼下我要走了,这钱是肯定要还的。”
说着把这一小袋的钱放在了陈年的手中。
陈年倒也没有拒绝。
因为他知道傅庭的性格。
现下傅庭也要走了,陈年又少了一个朋友。
但人家也是要生活的,陈年自然不好阻拦。
于是就在过完中秋之后。
十六那天,陈年一家照常早上摆摊卖杂碎汤和豆浆。
傅庭再次带着家人而来。
但并不是像以往那般赶到最后的时候才来占些便宜。
这天傅庭是第一个来的。
“一碗杂碎,里面只要杂碎,两碗豆浆,豆浆里要加糖!”
说完直接把自己的钱袋子往桌上一放,里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宋三自然也知道了傅庭要回老家的事。
“怎么?最后一顿要来点儿好的?”
“那是自然!不过宋老三,你这话说的忒难听,什么叫最后一顿?”
“那可不就是在我这儿吃的最后一顿吗?你老家在江南,距离我们永安县城好几千里,难不成你每天还要飞过来喝一碗杂碎汤再飞回去?”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