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本以为这趟船开得早,路上盘查会少一点。
让他没想到的是,盘查一点没少,反而比平时更多。
每到一个码头,都有国府军士兵登船盘查,这让老何不由绷紧了神经。
难道是国府军要搞事?怎么盘查这么紧?
一直到午后,客轮才到达太平镇。
宋颀站在船舷边上向南不停观察,半晌后说道:“哥,南边咋越看越像女山湖呢?难道咱们折腾了一圈,又回来了?”
这条航线他们昨天才走过一遍,自然记的十分清楚。
郑孝真北方人坐不惯船,连续两天坐下来,只觉得头晕恶心。
她疲惫地笑了笑,“早知道我就在这里等着了,真是受累的命。”
老何低声劝慰道:“再坚持一下,最多还有三个小时咱们就到了。”
小客轮过了花园咀之后,河面变得越来越宽。
河道两边芦苇丛生,隔岸已经看不到两边的村庄,尽数被茂密的芦苇遮蔽。
此时芦苇未凋,荻花已绽,一阵秋风吹过,芦青荻白高低起伏。
映衬着镜面一般的河水,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郑孝真忍不住感慨道:“淮水之滨,差不多能跟松花江畔媲美了!”
宋颀笑道:“二顺,你就直接承认吧,俺们家乡比你家乡漂亮!”
“哪有!你这里的山哪叫山,一点气势没有!”
他们两人正在争论,客轮驶出芦苇荡,进入码头靠岸。
顺子抬头一看,码头上写着四个大字:象山码头。
客船刚刚停下,一名国府军少尉带着一队士兵,小跑着登船。
上船之后,先是检查了船只通行证,然后把所有人行李仔细检查了一遍。
检查完郑孝真的行李,国府军少尉脸上带着一丝淫笑,“原来是个女的,带走!本官今晚要好好审问审问!”
都快到地方了,却出了这档子事,老何不由脸色微变。
他和宋颀都不由看向了顺子,顺子把手慢慢伸向腰间,盘算着该如何出手才能一举制服这十几名国府军士兵。
郑孝真朝他微微摇头,向码头外面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