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丢下一句话,起身向里边走去。
他已经猜到潘余声定然是对他的身份有所顾忌,即便有心找他帮忙,也不好开口。
顺子来到对峙的两群人中间,他刚刚站定,罗世强便上前拱手行礼。
“李爷,你怎么来了?”
这个时候他不能喊总瓢把子,那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的荣门身份。
见到顺子来了,罗世强显得格外高兴。
自家的总瓢把子来了,总该为自己说话吧?
这两个月余杭帮全都上贡了,他可是知道的。
不料顺子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并没跟他打招呼。
而是转向对面怒目而视的马振兴,脸上瞬间带上笑容,“马叔叔,真没想到这家饭店是您的。我的这帮手下,怎么得罪您了?”
马振兴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顺子,礼貌性地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绑着的那名小贼:
“这个小子闯进经理室,结果发现经理室少了三百现大洋。”
说这话时,马振兴又仔细地打量了顺子一眼,这个年轻人好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听他叫“马叔叔”的那股亲热劲儿,似乎跟自己关系挺熟似的。
带着几分疑惑,马振兴继续道:“定是这个贼骨头趁咱们没注意,把东西转移了。现在他的同伙喊了这么多人过来,想要无理取闹把他带回去。”
顺子微笑着朝马振兴点点头,说道:“好的马叔叔,我知道了。”
再转过脸时,顺子的一张脸上带着寒霜。
他冷冷地看着罗世强,“罗爷,你怎么说?我舅舅家的饭店,你们也敢下手?”
俗话说,捉贼拿赃。
捉到贼了,却没拿到赃物,罗世强完全可以抵赖。
顺子不好太斥责他们,只得临时认了个舅舅。
不过这声舅舅喊得也不亏,马振兴这边很多人都是李昭水的同志。
不管绍兴鸿宾楼的老板是谁,这声舅舅绝对是当得起的。
罗世强在道上混了很多年,不仅精于世故,脑子也转得贼快。
他连忙赔笑道:“李爷,您看这叫什么事儿。郭三这小子只是上厕所走错了地方,就摊上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