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在自说自话。
他允许这个东西滚出来了吗。
陆行则微微歪头,笑了。
下一秒,无数道如同针线般粗细的光布满了整个房内,又在刹那间化成金色的剑意。剑光奔涌,所过之处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那新郎官在顷刻间化作细碎的血块,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而他旁边的云霜月被陆行则用灵力罩着,依旧不染纤尘。喷溅的血水落到了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最后融在了充满喜庆红色的世界中。
一个刚刚还存在的人,总共没有说几句话,居然不到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
淅淅沥沥的血雨将陆行则身上的衣服染红,幸亏今天穿的是白衣,好染色,他心情有些好转。
陆行则走到云霜月的面前,靴底随着动作踩起黏腻的血丝。他看着她皱起的眉头,跪下揽住女人的腰,将自己挤入云霜月的怀中,仰着头颇为乖顺地问她:“不是要结婚吗,接下来是什么流程?”
房间内忽然开始剧烈颤动,仿佛是被他这般不似正常人的反应吓到了一样,周围的场景突然像碎掉的玻璃一样炸开。
“陆行则。”
伴着这个声音,手臂似乎被戳了一下:“醒醒。”
陆行则猛然睁眼,看到了台上还在讲课的常德仙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正看见梦中的女人此时一身弟子服,看着他,没有那种疏离的神情。
“刚刚是怎么了?”
云霜月觉得刚刚陆行则的情绪有些不对。
“嗯……做了两个好可怕的噩梦。”
陆行则将半边脸埋在手臂里,摆出习惯的示弱姿态看向她,显得整个人很无辜。
“专心。”
云霜月丢给他两个字。
陆行则垂着眼,没说话。
“……这里是学堂,你不会有事的。”
云霜月又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
“唔,我听到了。”
陆行则弯起眼睛,身后仿佛有尾巴甩了甩:“谢谢云霜月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