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军费,咱们现在就是要军费。没有更多的军费,就没能力招募更多的士兵。看看,看看,这些都是好兵员,可惜啊,不能为我所用,咱们的实力有限啊。”河南弘农卫陕州,无数的帐篷在陕州城外连成了一大片,颇有些当日三十万大军齐聚芮城的气势。这是张献忠的大军,自从闯军兵分三路之后,南下的大军便由张献忠率领,在河南纵横驰骋,让张献忠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河南的兵马并不像他们一开始想象的那样,有不错的战斗力,不仅如此,甚至在张献忠看来,就他在河南府弘农卫碰到的这些个官兵,比山西陕西的官兵还不禁打,也就在陕州这个大城遇到了一些抵抗,其他地方基本是望风而降,城里还有很多内应,基本上攻城没费什么力气,也许是河南的精锐都集中在洛水以东的缘故,总之,张献忠并没有遇到什么强大的对手。
张献忠此刻正坐在陕州的府衙当中,原先府衙的差役除了跟着知府一起逃走的以外,剩下的差役都被攻入城中的义军给俘虏,张献忠也没有杀他们,而是羞辱他们,让他们给自己端茶倒水,享受了一把当官老爷的感觉。此刻,张献忠下首并不是他营中的其他军将,而是他最信任的四个义子,张献忠自从起兵之后,便热衷于收义子,他自己还不到三十岁,可是已经收了四个义子,老大叫做孙可望,今年不过十八岁,是他经过米脂县的时候收的义子,身高八尺,使的是一柄凤嘴刀。有自小在米脂县就是十里八乡的名人,因为武艺高强,一直在米脂县行侠仗义,专门干那些打抱不平之事,张献忠经过米脂县的时候,他便和同乡艾能奇一起去投了义军,张献忠看他们两个都有些英武不凡,甚是喜爱,直接收他们为义子。孙可望年纪大一些,便做了老大。艾能奇十五岁,平时的武器是长柄斧,虽然武艺不如孙可望,但是力气大的惊人,手中的斧子连几人合抱的大树都能一斧子砍断,所以张献忠也是刮目相看,收作义子之后他的排位放在,只怕以后咱们想招兵都难。所以万万不能开这个口子。”
艾能奇立刻反驳道:“那二哥你说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就是没有粮食,没有银子了,咱们谁能想到这河南地方能他娘的这么穷,我们不过才增加了五万人而已,这打下的城池的粮食都不能满足咱们的需求了。真他娘的晦气。如果不减人,再过一些时日,咱们自己的口粮都没有了。更没有银子,要不然还能想办法弄点粮食。”
“义父,我有一个想法。”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传来,张献忠的目光立刻扫视过去,发现竟然是李定国在说话。对于这个年纪最小的义子,张献忠还是颇为重视的,从年龄差距上来看,张献忠跟李定国的关系更像是父子,其他几个义子的年纪都有些偏大了。
李定国起身说话,张献忠立刻压压手,示意其他几个人闭嘴,听李定国说话。“定国,你是有什么想法吗?没关系,大胆说出来。”张献忠鼓励道。
“是,义父,是这样,我的枪术教头就是河南人,他以前跟儿子提到过,这河南自古就是中原大地,从商周开始,河南就一直是王朝的中心地带,即便是到了大明,河南一带也是中心,所以不少王侯将相死后就葬在了这中原大地。光是河南地方就有不少的古墓。听教头说,咱们现在这个地方在春秋时候是虢国,有个成语不是叫假道伐虢吗?说的就是这里。”李定国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些个成语他还是跟军中有些文化的先生们学习的。虽然张献忠自己瞧不上那些酸儒秀才,可是军中也有少量文书,并且对几个义子的培养,张献忠一向是不含糊,除了武艺之外便是文化,所以这几个文书便成了他们的先生,也略略教授一些知识给他们。李定国的年纪最小,接受能力最强,自然学习的最快,所以这会连成语都用上了。
李定国其实说的不错,这里还真的就是春秋时期的虢国,虽然这个虢国当年被晋国用假道伐虢的策略给消灭了,但是虢国因为地处中原,国家虽小,却比较富裕,所以晋国对虢国也是垂涎三尺。特别是虢国国君的墓葬,其陪葬品也是价值连城,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找不到虢国国君的墓葬了。
李定国这么一说立刻就打开了张献忠的思路,他说的不错啊,拿不到活人的钱,为何不试试拿死人的钱,如果能发掘几个有价值的墓葬,这里面的陪葬品那就是稀世珍宝啊,这义军的军费不就来了?张献忠喜不自胜,忽然一拍桌案道:“好小子,定国,小小年纪,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