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护卫听见屋中动静,望着陆瞳的目光满是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已在这个关头,陆曈还敢如此回敬。
裴云暎也微微凝眸。
严胥死死盯着她,目露波澜。
如果下官刚刚搬出这个,这才叫‘威胁’。
陆瞳语气平淡。
不过,她话锋一转,枢密院官邸离皇城很近,暗室必然为陛下知晓,至于伤者身痕,看时日已久,想来来此之前就有了。
她注视着桌案前的人,淡淡一笑。
种种罪名,自然也与大人无关了。
……
从严胥的官邸出来,一路上,裴云暎很是沉默。
不知是被陆曈那段《刑统》给威慑住了,还是严胥要急着赶去暗室里盘问那个只能清醒不到一个时辰的病人,总之,这位枢密使竟然并未故意为难他二人,与裴云暎机锋几句,便任他二人离开。
一路畅通无阻,右掖门离身后越来越远,直到走到廊庑,裴云暎才脚步停了下来。
陆曈看向他。
他打量一下陆曈:你怎么样
没怎么样。陆曈答:只是去给暗室里的人治了个伤,他请我坐下喝茶,还没喝就被你摔了杯子。
想到刚才他在严胥面前摔杯子的动作,陆曈心中一叹。
真是够冲动的。
裴云暎看着她,没吭声。
陆曈想了想,道:其实那杯茶里没毒。
裴云暎之所以紧张,或许以为那杯茶添了东西。
他打断陆曈:如果有呢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问题上执着,默了一会儿,陆曈才接着道:有毒也没关系,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百毒不侵。
他无言片刻。
日后如果再有可疑的人找你,你就先让人去殿前司寻我,若不在,找萧副使也是一样。
陆曈愣了愣,心头倏然浮起一丝异样。
裴云暎这话说得微妙,三番几次为她撑腰,看起来还极为认真,总不能风月流言听多了就假戏真做,亦或者是发现少时苏南破庙的救命之恩,这人就态度变了。
救命之恩,当真值得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