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不得对楚将军无礼。”说着庞云锦看向双眸猩红的沈昭,开口道:
“听闻营中有副将伤及要害,章祖父他精通外伤,若是将军信任可让章祖父替那位副将瞧瞧。”
庞云澈又接话道:“大哥我也不知道你这是图什么,巴巴地求着章祖父来替外人看诊。
你可仔细瞧,这营帐中有谁领你的情。
咱们啊可是庞家人,这京中营有一个算一个都将咱们看成豺狼虎豹。
你一番好心,不见得有人领情,他们这些人啊生怕咱庞家人趁机下黑手呢。”
他心里有怨,半赌气半埋怨。
“可显着你了。”
庞夫人白了自家二儿子一眼,随即对沈昭歉意说道:
“楚将军,你别听他胡扯,快让章太医为那副将看诊吧,别耽搁了。”
她是想明白了,锦儿心意已决,他们是拦不住的。
正如锦儿所言,他自小到大没求过他们当爹娘的什么。
锦儿自幼便比一般孩童懂事,他深知自己肩上担着的责任。
在旁人嬉戏打闹时,他在书房温书识字,在旁人在爹娘跟前撒娇讨巧时。
他跟随几位夫子不分昼夜地学习。
旁人每每夸赞锦儿羡慕她时,她心里是骄傲的是得意的。
可她从未想过,她的锦儿快不快乐。
过活得开不开心。
自从锦儿出事,她倍感自责。
若锦儿不是南楚国出色的贵公子,若锦儿不是文人之中的翘楚。
若锦儿泯然众人,那些人还会不会对她的锦儿动手。
她的锦儿不应该幼时被困在书房现在被困在小院。
他想做什么,只要他高兴,她这个当娘的应该全力支持。
而不是再去束缚他。
人生苦短,锦儿苦了半辈子,不应该再苦了。
庞云锦的心瞬间酸涩不已,娘为了他做了太多妥协了太多。
庞云澈则是瞪大了眼,高声道“娘!人家根本就不领咱的情,干嘛要低声下气地讨好他们。”
“澈儿,你娘我还没聋呢小点声,说什么胡话呢,将来你大哥在京中营还要让楚将军和诸位将士们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