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邢盯着陆行则的方向,摸了摸下巴得出结论。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个极为相像的少年呈对立面站着,一个在药房的门口动也不动,另一个在桌子旁边摆弄云霜月给的瓷瓶。
特别是那个桌子旁边的,有凳子也不坐,那么长一个人跟炷香似得杵在那。左邢估摸着陆行则一看见他分身就好像要气冒烟的样子,也跟香差不多了,说不定他去拜拜还能蹭点香火呢。
“有仇?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火曼儿换了个姿势靠在桌子上:“他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
比她刚刚在外面一跳下本命剑就看见的那个表情正常多了。
“啧啧啧,这你就又不懂了。”
左邢当了他那么久的兄弟可不是白当的,陆行则某些标志性的表情他还是很清楚的。
比如上次他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是陆行则在被秘境中的邪道修士困在充满魔气的阵法之中难以脱身时才出现的。
至于让他露出这个表情的罪魁祸首嘛……最后也和阵法一起消失了。
所以这回又是谁要倒霉了?
左邢看向陆行则的那个分身,谁知视线一转过去就和他对视上了。那人同陆行则一模一样的暗金色眼瞳在烛火下幽幽泛光,看到左邢过来的视线之后也不闪避,就这么迎着他露出一抹微笑。
见鬼了,陆行则的分身怎么和他笑得这么像。
他摸了摸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
火曼儿见他露出这么夸张的样子,对他的话存疑:“真的假的,说不定你看错了。陆行则和他的分身能有什么过节啊?就这几天他们能发生什么事情。”
“嘶。”
左邢听她这么说,还真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没有啊。”
可就算看错了,那这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陆行则那家伙拿了云霜月的药也不涂,就单纯拿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捏着把玩,而另一只手上的伤口还在缓慢渗血,那一滴滴血珠坠落在地上,逐渐形成了滩小小的水洼。
“额……我收回刚刚那句话,他看起来好像确实不太正常。”
火曼儿因为又换了个姿势,正好让身体向前了点距离,结果一下就看到了地上那摊血。
“真有仇啊。”
她压低声音用手掩着嘴巴,凑过去对左邢说。
左邢也把耳朵伸过去,听到火曼儿的话后又重重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去帮他上药?”
她又低声问。
“他疗伤流程和一般人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他这回又有什么打算。没事,最后肯定会好的。”
四人此时保持着这个样子,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