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芜珩皱了皱眉。
他脑海里闪过一册册家族流传的医书,但都没有陆行则口中描述的类似症状。
沉吟一会后,还是没什么头绪,他只能对陆行则说:“先带我去见见她人吧,现在我不好下判断。”
“行,那我们走快点吧。不然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她又要在后院那的躺椅上睡着了。”
陆行则伸了个懒腰,他也有点困了。
话说,等会姬芜珩走了云霜月还要不要睡觉啊?
哦,那个时间点她好像要去书房算账了。上次她在传讯佩里说过给自己换了条新毯子,过会去试试。
陆行则在神游的时候好像听到姬芜珩说了什么,他侧过头去:“你刚刚问什么?”
姬芜珩看他这德行有些无语,又给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你什么时候用传讯佩问她现在在做什么的?我都没看见。”
一些时日不见陆行则了,难不成这家伙隐匿气息的手段又增加了?
果然和这种随便走走都能捡到机遇的天才没话说啊。
“这需要问吗?她这个时间只会在那呀。”
陆行则听到姬芜珩问到原来是这个小问题,他笑了笑随意回答道。
姬芜珩顿住了。
为什么陆行则会这么笃定他妻子在这个时间在哪里干什么。
“……你。”
他组织了自己的语言,还是觉得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可思议。于是他试探性的,艰涩开口:“你在监视你的朋友吗。”
前面的人停住了。
穿堂而过的风吹过他的衣角,将屋檐上挂着的精致灯笼也带得晃了又晃。
陆行则转过头来,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这样云霜月才会安全啊。”
他面色不变,似乎没有觉得这个事情不对:“外面很危险的。”
这是监视吗?没有吧。
如果这也算的话,那在现代他妈妈做的那些算什么,现场看他直播吗?
陆行则觉得还好,这算是他妈教给他为数不多的东西。
而站在他身后的姬芜珩,终于知道了他踏入进这个院落后,那股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窥探感是哪来的了。
为什么陆行则能马上察觉到有人围在院落的门口,为什么他能知道每时每刻的云霜月在做什么。
姬芜珩看向陆行则。
此时廊亭的阴影覆盖在他的脸上,睁开的眼睛中央倒映着檐角挂着的红色灯笼,在他暗金色的眼瞳中变成针尖大小的,黏稠又猩红的一点。
“你是从哪看到她的?”
姬芜珩沉默过后,轻声问道。
那宛如坠入一滴鲜血眼睛挪开了,刻意拉长的语调显得懒洋洋的:“好冒昧啊姬芜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