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秦王殿下带兵两万驻扎营前,负责防务,小心城中敌军趁机偷袭。”
看了眼蓝诚后,李景隆同样令道:“请蓝诚将军率领先锋营于城前跑马,不为攻城,只为骚扰城中倭军。”
闻言,蓝诚率先领命离开。
而等只剩他们几人后,徐允恭面露不悦,冲李景隆沉声说道:“蓝诚方才所言并无不妥,你又何必嘲笑于他?”
“将帅不和乃军中大忌,难道九江你不知?”
见不仅徐允恭,邓镇、朱樉也默默注视着自己。
李景隆同样面露不满,当即回道:“我父军中战绩,自小便有叔伯将帅过府言说。甚至就连太上皇也曾说过,我当效仿我父,为军为国。”
“也正因如此,自小我便不敢懈怠,可到头来不过是徒增累赘罢了。”
“虽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说法,可我是个什么德行,你们几人最是清楚。”
“你们几人谁又能保证,将来军武成就能胜过自家父辈?”
“啧。。。。。”
被李景隆这么一说,在场几人都是一阵沉默,半晌都没人开口。
徐允恭、邓镇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胜过徐达、邓愈。
至于朱樉更不用说,老朱定鼎开国,从南到北重铸汉人江山。
这份功绩就算给朱樉八辈子的时间他也超越不了。
“所以!”
李景隆表情凝重,正色开口道:“父辈当年恰逢乱世,他们能崭露头角便算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我等几人出生富贵,少有能比。”
“倘若心中一直想着追随父辈功绩,甚至超越,恐怕穷极一生也难功成。”
“与其终日惶惶,倒不如心安理得,承认自己不如。”
明白李景隆这是被父辈功绩的魔咒困扰许久,不堪重负的无奈之言。
可斟酌片刻后,徐允恭还是沉声道:“话虽如此,可我等几人也当尽心竭力,不可辱没自家门楣。”
“说的极是!”李景隆没有片刻迟疑,当即出声赞同。
只不过接下来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自顾自朝营中走去,安排驻扎事宜。
看着李景隆一个人离开的背影,徐允恭轻叹口气,有些可惜道:“九江这是因收降杂宗次郎一事,没了心气。”
“想必将来他怕是不能与咱们几个统兵在外了。”
“可惜了。”邓镇也觉可惜,低声喃喃道:“从小到大除了陛下,就数九江功课最好,兵法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