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按了一下手腕处的特制手表。
陈立新手脚上的枷锁立即传来一阵强烈的电流,她死死咬着牙,紧闭上双眼,额头上流下几滴冷汗,身体痉挛得厉害,却愣是没吭一声。
良久,陈立新睁开眼睛,脸上已经湿漉漉的汗湿一片,发梢滴落下几滴汗水,黑白囚服的衣领也浸湿透了。
她突然嗤笑一声。
“你们这机器够先进啊,可控型测谎仪这么人性化。”
“……”
陈立新重新坐直了身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
“讲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真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
“你们也知道,联合城邦现在急需生物学领域的专业型人才,把我这个大学生放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说到这里,她讨好地笑了笑。
“你说对吧?”
女人的眼神慢慢变了。
看来这个女孩,似乎要比她想象得要更强硬一点。
这样的性格,难怪屠一鸿会愿意和她成为朋友。
女人沉默了良久,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喂!你们到底要干什——”
在被冲进来的守卫按在桌子上的那一刻,陈立新愤怒地冲女人的背影咆哮。
没有得到回应,在视线重新被黑暗笼罩前,今天的审问,就这样结束。
回到牢房,守卫的人解开她手上的镣铐后,锁上门离开。
陈立新使劲挣脱了手上的镣铐,一把掀开头上的头套,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水泥地地面冰凉,但是能让她感到冷静一些。
滴答——
滴答——
……
灰色的橡胶泡沫墙壁,灰色的橡胶床铺,灰色的软质塑料桌子,和灰色的洗漱盆、马桶,泡沫管重重包裹住的水龙头沉默地落下滴水声。
可以绝对防止她自杀的地方,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为了混淆她对时间的感知,女人对她的审问并不规律,可能一天一次,可能一天三次,可能白天,可能半夜,甚至还派人翘掉了她房间里的挂钟。
不仅如此,饭菜的派送也不规律,让她分不清早中午的时间,且每一顿都是相同种类、相同克数的面包和水。
这些种种,都是女人用来加速她精神崩溃的手段。
陈立新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小腿已经蹲麻,屁股也凉飕飕的。
但是这里为数不多的,能让她平和地感到实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