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简单的一触即分的嘴唇相贴。
而是一种濡湿的、带着某种生涩又急切意味的触感,有什么柔软湿热的东西,正小心翼翼地舔舐过他有些干燥的唇瓣,试图将其润湿,间隙里,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紧张而笨拙的牙齿轻轻磕碰上来。
江屿白脑子里嗡的一声,愣了好几秒,才迟钝地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想要睁开眼,然而那抹湿润的触感却很快远离,紧接着是房门被极轻极快地带上的咔哒声。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以及唇上那潮湿而陌生的酥麻感。
江屿白猛地从床上坐起,几步冲进洗手间,拧亮灯,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人原本浅淡的唇色此刻殷红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狠狠碾磨过,泛着不正常的水光润泽,唇角还有一个被牙齿不小心磕碰出的印记,任谁看了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就这样被龙傲天男主偷吻了?
江屿白愣愣地抬手,指尖碰了碰唇角那个细微的痕迹,冰凉的指尖与残留的温热触感形成诡异对比,心脏还在失控地狂跳,一种混合着震惊、荒谬、和被冒犯的情绪缓慢地席卷上来。
一个人竟然能在这么恨一个人的同时,却又爱上这个人吗?
【宿主……】系统似乎想安慰他,【如果确定任务因不可抗力因素无法完成,我们可以启动紧急预案,放弃本世界,进行死遁脱离。】
江屿白沉默地站在镜前,半晌才开口:“再试试。”
他还是不想放弃。
一是因为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世界,他兢兢业业,不惜自毁形象努力了这么久,没有道理就这么轻易认输。
二是因为,余烬这所谓的“爱”,依他看来,极有可能只是一种恨到极致产生的心理扭曲,是长期压抑和执念错位的产物,只要让余烬看清现实,彻底死心,或许一切就能回到正轨,继续恨他。
【但是宿主,你打算如何让目标人物死心?】
江屿白打开水龙头,抬起眼,看着镜中自己恢复冷淡的神情。
“很简单。”他声音平静,把自己唇上的水渍一点点抹除。
——
两天后,季前狂欢赛正式开赛。比赛场地就在同城,赛程紧凑,只有三天。ifx全队带上简便的行李,乘坐俱乐部大巴前往官方指定的电竞酒店。
这两天,ifx五人也进行了高强度的五排磨合,江屿白迅速找回了状态,甚至保留了他当年在bzn的老习惯——主动去和教练组讨论战术。在队内训练时,其精准的大局观和指挥本能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经过几次演练和商议,且在余烬的强烈推荐下,队内最终决定,这次季前赛,先由江屿白担任主指挥。
而每天训练结束后,余烬依旧会准时出现在江屿白房间,关注他手腕的状态,细致地帮他上药按摩。江屿白没有选择立刻挑破那晚的偷吻,只是也没在按摩时睡着过,自然没再给余烬任何可乘之机,但余烬的目光似乎总是会若有若无地停留在他已经看不出任何异常的嘴唇上。
到了比赛这天中午,一行五人抵达酒店,经理李峰将赛程表发到群里,江屿白点开一看,ifx今晚首战的对手,竟然是个老熟人——tog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