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端着水晶杯,琥珀色的酒液映着远处哀悼的灯火,一边耳朵没了,嘴角却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夏尔终于死了,他那些不安分的旧部也该消停了吧?
夏尔早就应该死了,就在他父母死在战场上那一天,夏尔就应该一起去死,他父母的军功显赫,最后还不是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加文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踩着战友的肩膀越走越高,才是人生正确的打开方式。
他转身回到宴会厅,假面集会的乐声正酣,贵族们戴着精致的面具,在哀悼日的夜晚纵情狂欢。
加文认得他们每一个人,他们组成了边境三角地带经济的最强联盟,他们贩卖毒品,开发各类灰色产业,他们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有一部分进了他的腰包,也可以说,他们越富有,他就越富有。
权力本就是昭彰身份的工具,夏尔有权却不用,实在是蠢。
加文与其他人觥筹交错,交谈甚欢。
没有人注意到,宴会厅的角落站着两个身影。
夏尔戴着半张银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冽的下颌和淡色的唇。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黑衬衫和长裤,修长的身形隐没在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西瑞尔站在他身侧,肆无忌惮地把自己的脸展示出来,吸引了不少视线,他站在夏尔身边,犹如最忠诚的护卫,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视着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夏尔的目光落在远处正举杯畅饮的加文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就是他,盯紧了。”
就在这时,一名醉醺醺的贵族男人踉跄着靠近,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夏尔。
“没见过你啊,美人。”男人伸手就要去摘夏尔的面具,“这么漂亮的脸,遮着多可惜?”
他的手指还未触及面具,西瑞尔已经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嚓”,紧接着是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手腕被生生折断,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西瑞尔微笑着,手指仍扣在男人的腕骨上,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这位先生,您的手似乎不太规矩,不如卸了吧。”
男人的惨叫声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宴会厅的乐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加文皱起眉,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冷声问,目光在西瑞尔和夏尔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男人身上。
男人转身就走,不知为何,加文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那个离开的身影…太熟悉了。
他脚步飞快,加文却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走过一处拐角,夏尔停下脚步,加文也随之停下。
夏尔缓缓抬眸,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优雅地取下银色面具,露出自己的脸。
“好久不见,加文。”夏尔的声音很轻,“看来我的死讯让你很高兴,迫不及待举办了如此盛大的酒会?”
加文那一瞬间头皮都麻了,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西瑞尔的红翼在瞬间展开,在灯光下折射出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