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萨罗终于笑了下,但又笑不出来了。
“小猫,我后悔和你结婚了。”
夏尔调侃:“现在才后悔晚了吧?但是为什么这么说?”
伊萨罗语气阴沉:“这种派对,我身为第一王夫,不能阻碍虫母的交友行为,否则就算触犯法律,厄斐尼洛必然往死了整我。”
…
泳池派对的夜晚,霓虹炽烈。
水波粼粼,年轻的雄虫端着酒水和甜点,身上喷满香氛,刻意释放出求偶的费洛蒙。
新贵们早已到场,个个精心打扮,羽翼舒展,鳞甲生辉,或是在水中展示矫健泳姿,或是靠在池边举杯谈笑,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瞟向入口处。
夏尔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丝质衬衫和长裤,身形依旧清瘦,但气色看起来竟比前段时间好了不少,黑眸沉静,自带一股不容侵犯的冷感。
而在他身旁的伊萨罗……
众虫的目光各怀心思,绝对称不上友好。
第一王夫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领口严谨地系着温莎结,完美遮住了颈部的痕迹。
他脸色依旧是冷的,甚至比往日更显苍白,但那双绿眸却锐利如常,丝毫没有众虫想象中的虚弱颓靡,反而像一柄收入鞘中的名剑,寸步不离地跟在夏尔身侧,手臂随意地搭在夏尔腰间。
这只手,那样碍眼。
一些雄虫从泳池中矫健地跃出,水珠顺着他们健硕的胸膛滑落,甩了甩头发,用炙热的目光望着夏尔。
有年轻气盛的雄虫按捺不住,端着酒杯上前,笑容灿烂地试图向夏尔敬酒:“母亲,今日月色真好,敬您。”
伊萨罗只是微微掀了下眼皮,目光冷淡地扫过那只雄虫手中的酒杯。
雄虫并不觉得要害怕,“殿下,今晚应该是母亲的自由之夜,您觉得呢?”
“就算母亲曾经是人类,但在虫族,一夫一妻制已经不存在,伊萨罗殿下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您无权干涉母亲看上哪只雄虫,在场的雄虫都有资格成为母亲的虫奴。”
伊萨罗微微抬手,一名侍从便如同接收到无声指令般,立刻上前,恭敬地为夏尔递上一杯温度适宜的鲜榨果汁,恰好挡在了那只雄虫和夏尔之间。
伊萨罗自己则端起一杯清水,语气平淡无波,却有终结意味:“母亲在孕育虫卵,不能碰冷水,也不能劳累。”
他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动用任何明显的精神力威慑,只是那样平静地站着。
所有跃跃欲试的雄虫盯着他,他意识到,微微侧过头,目光轻描淡写地扫过全场,在一片死寂和僵硬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怜悯,转身离开,坐到了沙发里兰波的身边。
派对的气氛高涨起来,雄虫们依旧在嬉笑玩闹,水花声和音乐声也未停止,开始有雄虫靠近夏尔,向他介绍自己的出身、职位。
“你来了。”
兰波独自坐着,百无聊赖,喝了一口威士忌,情绪不高,目光追随着夏尔:“我哥哥对你怎么样?”
“很好。”伊萨罗说。
兰波观察了他两眼:“不用假装坚强,我哥哥是你们虫族的王,他拥有你们无法想象的坚韧。”
“要我说,你看起来糟透了,伊萨罗。”
伊萨罗没有看兰波,视线始终锁在夏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