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是我们公司保洁部的经理。
“爱马仕啊,那不是你能买得起的东西。”
“陈经理,至少告诉我它的价格吧。”
“便宜的两、三万也有啊,但买就要配货,配货通常一比零点五、一比一。”
“什么是配货?”
“就是说你想买两万块的包,就要先买两万块的丝巾、手链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就是两万变四万,三万变六万。”
“哎,对,是这个道理。”
我懂了,这就像买菜的时候搭几根葱一起买。
四万块,我付得起。
这些年,我拼命赚钱,偿还了欠款、预留了学费,还有几万存款。
瑾瑜开学这天,我送她去学校,我将包亲自交到她的手里。
她张大嘴巴,原地蹦跳,高兴得说不出话。
我好久没有见过她这样快乐,像个孩子一样快乐,只是这快乐的价格有点昂贵,整整三万七。
瑾瑜打开袋子,看见包,笑容黯淡了大半。
我紧张,“我买错了吗?”
瑾瑜想说什么,又不说了,“算了,这款也行。”
她拿走袋子,仓促地留给我一声“再见”,转身,流向人群。
黄金贵族中学。
这所学校的孩子们各个打扮得如公主、王子,门口是为他们接驾的“南瓜马车”。
我看着那些轿车,蓦地明白,瑾瑜为什么不准我骑电瓶车送她到门口。
她嫌丢人。
我理解这样的感受。
我想到,我孩童的时候,我问妈妈要七毛的雪糕,她后来还是买给我了。
第二天,她的手臂上多了几鞭淤痕。
“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的,妈妈没事。”
原来,我被爱过。
郑招娣的妈妈或许不想给她取名郑招娣。
郑招娣的妈妈或许还没想好要成为妈妈。
她必然是恨着我的父亲的,不然她死时,不会阻止他靠近那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