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奇地提问。
“哇?真的假的?毒素不是它自己产的吗?这怎么还能把自己毒死啊?”
有人对此表示困惑。
“我去,那万一这棵树把自己毒死了,你们植物园得亏多少钱啊?这么大一棵树肯定老贵了吧?”
有人在算经济帐。
“妈妈——我们快点下去好不好,我要拿它做宝剑!”
“别闹!”
有人在努力训斥熊孩子。
林梦也被这个问题吸引了注意力,将目光从下方的景观中收了回来,看向解说员。
“哈哈,这个说法可以说对也可以说错吧。”
解说员微笑着,卖了个小关子。
“它肯定不会被自己的毒素毒死,但是有一种鸟,叫做椋鸟,它对箭毒木的毒素免疫,于是它们可以在箭毒木身上筑巢,并将箭毒木的果实作为食物,箭毒木的毒素在它们体内会进行二次加工,形成一种更毒的毒素,并且这种毒素对箭毒木也起效。”
“于是,当毒素通过鸟粪的形式排出,落在箭毒木周围的地面上之后,它也就被慢慢毒死了。”
“所以也可以说它是死于自己的毒吧。”
“原来如此……”
“哇……”
林梦听完解说,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玻璃外的那棵高大到令人震撼的树。
她心中涌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虽然见血封喉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吓人,但是仔细一品的话,反倒有些无奈了——只有见血的时候才能封喉啊。
植物毕竟是植物,不能动也不能主动攻击,只能诱捕,或者等着无知的傻子自寻死路。
所以哪怕它听起来再危险,其实也都是安全无比的。
她脑海中转过这几个念头的时间,解说员已经和大部队下了栈道那头的楼梯了。
她虽然满意于和大部队保持距离,但是也不想真的掉队,于是她收回目光,准备跟上他们。
但就在那时,她手上的电子表,刚好跳了一下,跳成了12:00。
那一瞬间,她见过最奇怪的事发生了。
她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前几天加班太累了。
都累出幻觉了。
和她脱节的大部队,那些上一秒还在兴奋说笑的人群,从他们口中冒出来的话语与笑声,都断裂式变为了一种或尖锐或嘶哑或嘶吼或呓语的奇怪声音。
离她最近的一个人,她记得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穿着Polo衫,踩着凉拖,头顶已经“微秃”,然后她看见,这个中年男人锃亮的脑门裂开了一道缝,像是从后脑勺上长出了一张嘴一样,这张张开的嘴里是左右共六排细密的牙齿,单独看都已经让人有些犯恶心,更何况是长在人的后脑勺上!
出现了这种诡异变化的不止是这个中年男人。
原本兴致高昂,好像是真的热爱这份工作才来做植物园解说的解说员维持着半回头的姿势,而林梦能看见他的眼睛里变成了复眼,好像还在往外凸。
原本吵嚷着的熊孩子和颇有些焦头烂额的年轻母亲,他们的脸倒是没怎么变,但是脊椎骨突然弓起,透过他们的衣服可以看见他们一截一截的骨头,而且看上去绝对比正常人类的脊椎要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