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死死抓住王守庸的衣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里是无尽的恐惧与懊悔。
王守庸却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早已愈合,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的手掌。
那伤口处,正有一道诡异黑雾,此刻如同泥牛入海,没入其中。
他眼中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怜月散乱的发顶,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别怕。”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声音平静得令人心安。
什么也没解释。
下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凌驾于诸天万界之上的无上气息,自王守庸体内轰然升起。
他脚下的空间无声塌陷。
一步踏出,已然离开了高台,脱离了怜月紧抓的手,身形扶摇直上,如同登天的阶梯,平静而坚定地朝着那覆盖苍穹的恐怖魔影走去。
白衣在猎猎罡风中飘舞,渺小的身影与庞大的魔影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他每一步踏在虚空,脚下都仿佛有看不见的阶梯生成,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共鸣。
他走向无终,如同走向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你确定,你的神魂比我更强?”
王守庸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无终那震耳欲聋的魔啸,响彻在每一个生灵的心底。
“装你妈呢!”无终被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激怒,发出震碎山岳的咆哮。
它也懒得废话,胜券在握的癫狂让它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死!”
遮天蔽日的滔天黑雾,瞬间坍缩,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的灭世魔光。
这一刻,整个玄天桃源的法则都在哀鸣。
亿万生灵的灵魂都在恐惧颤栗。
这道魔光,撕裂了时空的阻隔,无视了一切物质的防御,带着吞噬一切的决绝,一头撞进了王守庸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