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万,几乎用掉了永隆银行那笔300万贷款的一半。
这还没包括厂房整修和设备维修费用。
虽然300万贷款本身预留了一半用于收购新的生产线,但那是考虑可能会收购两到三家的预算。
现在富源汽水厂就要把预算用光,陈秉文觉得自己还是亲自去现场看看再做决定。
“带我去看看。”陈秉文站起身,果断决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值不值120万,看了再说。”
翌日上午,观塘工业区。
富源汽水厂厂区内空旷安静,与不远处伟业大厦的繁忙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老板黄生是个精瘦的中年人,见到陈秉文一行人,尤其是认出领头的凌佩仪,他连忙迎了上来。
“陈老板,凌小姐,高经理,钟经理,欢迎欢迎!”黄生搓着手,努力挤出笑容,“地方是旧了点,但东西都是实在货!”
陈秉文点点头,没有过多寒暄:“黄老板,带我们转转吧。”
一行人走进主厂房。
正如凌佩仪和高振海描述的那样,厂房空间宽敞,采光良好。
两条生产线静静地卧在那里,像两条钢铁巨龙。
意大利萨克米的热灌装线,主体结构保养得不错,不锈钢外壳虽有划痕但无明显锈蚀,传送带、灌装头、封盖机等关键部件看起来状态尚可。
日本三菱的碳酸饮料线则显得更新一些,控制面板擦拭得干干净净。
“陈老板您看,”黄生指着萨克米线,带着几分自豪,“这台机器,灌装精度高,速度快!
要不是。唉。”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黄生那声叹息,带着几分不甘和无奈,在厂房里轻轻回荡,随即消散。
他没说出口的话,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若不是市场残酷,竞争激烈,经营不善,谁愿意卖掉这倾注了心血和积蓄的厂子?
陈秉文没有追问,只是微微颔首,深表同情。
凌佩仪陪着陈秉文,一边走一边低声介绍厂房的布局和附属设施。
她指着高处,小声说道:“陈生,您看,行车系统保养得还可以,轨道没有明显变形。”
她又指向厂房一角的库房说道,“库存清点过了,PET瓶胚大约还有三十万个,铝制瓶盖五十万枚左右,都是标准规格,我们改造后可以直接利用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