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卓予啃着吐司去往法学院的沿途,路过石阶小路,天空落下的雨点落在她手背。
她从书包拿出备好的雨伞,撑开。
到法学院门口,最后一口吐司已经吃完,雨势不减,大理石路面砸出一个个小水洼。
卓予收起雨伞放入书包,睫毛,鼻尖轮番接受攻击,衣服也将点被淋个半湿。
进教室,这次她没有选择和陈浔坐一起,而是随便在前排找了个位置,一个在他视野内的位置。
放东西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足够引来他人注意。
明知现在成为焦点,卓予旁若无人般拿出画笔和素描纸,万幸这些东西有专门的收纳袋,没有被打湿。
她就这样默默作画,不去打扰,无人来扰。
“不去陪着?”
裴朗玩笑似的来了句。
陈浔视野由她填满,瘦削的肩头,单薄的腕骨,但握笔的姿势又是那样有力,充满力量。
他突然忆起书包角落的那幅画,不禁试想,她是不是当时也是如此。
布料紧紧贴在她身,脊椎骨突出,隐隐可见衣布遮盖下少女曼妙的腰肢。
奇怪,明明她什么也没说,就单单坐在那儿,就扯了他几缕思绪。
外套在掌心紧了又松,陈浔最终松了手,移开视线,假装她不在,努力不受干扰。
下课铃响,卓予完美停笔,收拾完书包,她站在陈浔那排出口,等他一起。
两小时的自然烘干,她已无先前的狼狈,神清气爽。
卓予冲他歪头一笑。
陈浔淡淡地瞟一眼,没什么回应。
卓予默默跟紧他的步伐。
室外雨势不减,淅淅沥沥,她随口一说,“怎么还没停呢?”
闻声,陈浔从头到脚打量她,才发现她双手空空。同一时间,卓予也把视线聚在他掌心的那把伞。
两人又同时不动声色地移眸。
都有点僵。
“陈浔,下雨了。”
忽然,卓予轻飘飘一句。
陈浔循声而去,只不过几秒,她就已经站在台阶上,任雨丝将她再度裹挟。
卓予展开双臂,素面朝天,欣然接受自然的洗礼。
陈浔滚了滚喉结,习惯性摸向虎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