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厉琛以为五年时间,足以让父亲厌倦这个温顺的玩物,将他弃之如敝履。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安宴不仅没有被甩,反而被历云谏直接带到了这万人瞩目的名利场。
厉琛脑袋里一片空白,可大脑却让他更快做出反应。
他直接迈开腿——
“冷静点!”陆言诚死死抓住厉琛的手臂,“你现在过去能干什么?你看看他那个样子!你爸摆明了是做给所有人看的!”
“放开我!”
陆言诚把他往旁边的阴影里拽,压低了声音,“你现在冲过去,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你爸抢人吗?”
“什么……?”
厉琛如遭雷劈。
抢人?
是啊,自己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冲过去,不就像一个求而不得、嫉妒发疯的败犬吗?
陆言诚看历琛不说话,以为历琛是快气晕了,正想继续劝,没想到历琛猛地甩开陆言诚,大步流星地走向出口。
“我操,怎么又走了?”陆言诚看了看历云谏和安宴,又看了看历琛仿佛逃走的背影,“这也是我能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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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海风凛冽。
一辆血红色的跑车在沿海公路上疾驰,引擎的轰鸣声撕裂了夜的寂静。
疯狂的速度中,厉琛的思绪被强行带回了七岁那年。
那天早上,七岁的他在翻看母亲遗留的相册时,发现了一张她在花房中的照片。那是一个种满了红玫瑰的巨大温室,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美得不像真人。
“我想去花房看看,”厉琛找到正在书房帮父亲整理文件的安宴,用一种别扭的语气开口,“带我去好吗?”
安宴有些意外,但看到他眼中的期盼,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温和地点头:“好,但不能待太久,那里夏天很热。”
他们一起去了花房。当安宴弯下腰查看一朵开得正盛的玫瑰时,厉琛悄悄退了出去,然后——“咔嗒”一声,他从外面锁上了门。
透过巨大的玻璃墙,他看到安宴惊讶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不安。安宴走到门前,轻轻推了推,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
“小琛?”安宴声音朦胧,带着一丝不确定,“门好像锁住了,能帮我开一下吗?”
厉琛没有回答,而是躲到了一棵大树后,心脏因为恶作剧得逞而怦怦直跳。
他看着安宴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恐慌。花房内的温度在夏日阳光的直射下迅速升高,玻璃墙壁将热量死死困在里面,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安宴的额头很快渗出汗珠,白皙的脸颊因为高温而泛起不自然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