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崔俨点头:“看在你今天帮我说话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不过守城的那帮饭桶干什么吃的,以后只要你接近城门,都必须向我汇报。”
郑绥之看见崔俨毫不避讳地和刚才那位公子拉拉扯扯搂搂抱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想家里藏着一个不够,现在逮谁是谁么?
泉之则叹了口气,语气硬邦邦的:“该杀!”
郑绥之:“……”
士兵上前,询问二位是否需要备车马护送,郑泉之摆手,拖走还在发痴的郑绥之。
“郑将军,您的东西掉了。”
一个小兵追上来,手里拿着个黄麻纸抄写折就的护身符。
郑绥之取过来翻看,问自家大哥:“你的?”
郑泉之摇头。
“那就是崔俨的,保存得还挺好。”带护身符家传宝出征的人不少,但纸叠的护身符,难经水火风霜,战场又瞬息万变,面临刀枪箭雨,能保存这么完好连污渍都没有,可见用心,郑绥之一拍脑袋,心道难怪崔俨在青兖二州能百战百胜,莫不是得了这大庇护。
便往自己怀里揣。
“喂——”
崖上有人吆喝了一嗓子,郑绥之差点失手把护身符甩出去,忙慌乱地捧起,寻声看去:“嚯,你怎么又回来了?”
崔俨冷冷道:“当然是知道有些人想要私吞。”
郑绥之问:“哪里来的好东西?”
陈蝉本在挣扎,听见他的话,朝郑绥之手掌看了一眼,微微发怔。
被送回刺史府后,陈蝉久病不愈,温世澹都准备找人做法了,没想到城外山寺一老和尚不仅会做法事,还会解心病,他看过之后,陈蝉的病情逐渐稳定,后来崔俨出征在外,他曾请温世澹带他上山致谢,大师送了他一枚护身符,他挂念大哥,又担心自己的失踪,芝棠会忧思忧愤,于是又求了一个,打算给他们一人一个供着。
后来没多久,崔俨回过瑕丘一次,抢了一个去。
他问:“给我的吗?”
“……”
陈蝉气得险些犯病:“你这人好无礼,随便抢人东西!”
“连你都是我的,什么抢不抢的,不是给我的,那也不必留着!”崔俨心里不是滋味,抬手将护身符扔出窗外,霸道地说。
陈蝉一下子站起身,赤脚往外冲。
抢在他开口骂人之前,崔俨将他捞了过来,压在怀里,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我要出发了,你不如再求一个,给我求一个,就说菩萨保佑,愿崔俨死在战场上,永生永世都不必再见到他。”
恶毒的话被他轻轻松松说出来,连陈蝉都愣在了原地,过了会,他不自然地说:“你何必如此?成王败寇,我落在你手上,是我本事不够,原也说不上恨。”
崔俨眼前一亮,举一反三:“既不是恨,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