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晚上安漾又梦游了。
周彻头疼地捏着他的脸颊:“不是已经好了么?”
安漾听不见,安漾只想咬人。
周彻迅速回忆了一遍下午对治疗方案的践行结果,喝的温水没问题,进食量也控制在合理范围,那么问题就只可能出在那份绵绵冰上。
难道不止冰饮气泡水,所有0度一下的东西都会刺激口欲发作?
现在该怎么做。
方法几乎都试过了,只剩下忍耐和转移注意力。
安漾张口朝他手指进攻,周彻无情加重钳制的力道:“不行,忍着。”
还是那句话,安漾听不懂,安漾只想咬人。
脑袋动不了,他就上手去掰周彻的手,梦游的人没有轻重,挣扎起来脸被挤得通红,疼了不知道停。
一个没有意识的人该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周彻太阳穴突突地跳,干脆抓住安漾一只手腕,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怕咬伤安漾,他没有下多大力,安漾却因此停止了挣扎,眼睛缓慢而机械地眨了两下。
周彻以为解决了,一口气没松出来,安漾又动了,呆呆抬起被咬的那只手贴心送到他嘴边。
周彻:“……”
安漾把自己的手递给他咬,还念念不忘要咬他的,开始新一轮挣扎,半天咬不到眼睛又红了,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周彻心底升起一股烦躁,努力忽视他的眼泪,压低的嗓音发冷:“安漾,你是成年人,不可能连这点事都忍不了。”
事实证明安漾真忍不了。
他开始自己咬自己,牙齿在下唇来回刮蹭,眼看那道旧伤就要再变新伤,周彻蓦地松了手。
安漾只愣了一秒,在周彻沉默的注视中一口叼住心心念念的手指。
清醒与不清醒的博弈,他又一次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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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么?太遗憾了。”
这是郭霆在听见周彻说那些治疗方法没有用时的第一反应,有遗憾,但不多,主要是平静,好像一切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周彻脸色由冷转黑:“你故意的?”
郭霆:“冤枉啊,我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又没亲身实践过,何况我看到那些都是用在小孩儿身上,你朋友是成年人,情况肯定不一样。”
周彻:“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郭霆无奈:“老大,我只是个体育生,不是医学生。”
周彻:“昨天说自己比搜索引擎好用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