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吩咐一个伶俐的家丁,去城外看看,这场雨下到了哪里。”
邱泽刚才没跟着去正院,没听见姜姒说的话,他不解问:“公子为何问这事?”
谢云朔不想解释,是因为他对姜姒随口说的话上了心。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照做即可。”邱泽一抿唇,低着头麻利地退了出去。
待谢云朔回到正屋后,见已经收拾妥当的姜姒和丫鬟,在炕桌上摆棋盘,白子放在她自己的一边,另一边是黑子。
谢云朔诧异问:“你怎么想起同我下棋。”
“反正今日外面地湿,也没什么事做,下棋打发打发时间。你若不下,我就和丫鬟下了。”她说得无谓,似乎原本没有定要与谁下棋。
谢云朔道:“你们下吧,我看看。”
奇怪,他明明是愿意的,但是说出口的却是拒绝。
总觉得他们二人对坐,忽然安安静静地下着棋有些怪异。
姜姒本不想给他眼色看,他拒绝她,还是没忍住甩了他一眼。
“该不是你文武双全的名声浪得虚名,怕同我对弈输给我吧?”
谢云朔矢口否认:“没说不同你下,只是先让丫鬟陪你。”
他还需要再做一做心理准备。
谢云朔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防什么,只是看到姜姒侧身坐在那处,为了下棋将衣袖折了一折,搭在雪白皓腕上,纤纤素手拈着一枚白润的白玉棋子。
那姿态柔美婉约,让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怪只怪这一场雨下得暧昧缠绵,将人锁在屋里,又无事空闲。
两人不争吵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其实姜姒也不习惯。
她摆着棋子,是本来给自己和丫鬟下棋的,谢云朔过来了,她随口一提,谁知他竟拒绝了。
气得姜姒只怪自己多嘴,给了他好脸色,还让他拿乔上了。
什么让丫鬟先陪她,他待会儿再陪,只是他不想的托词罢了。
这状况让姜姒觉得奇怪,出门还为她打伞,注意着她没见台阶担心她踩水,一回来就打回原形。
莫不是非要露在人前,他才肯好好做人。
姜姒不再理会谢云朔,哪怕他站在一旁,一副要观棋的架势,她也没再多给他一个眼神,专心和丫鬟下棋。
舞婵素来是陪她下棋的好对手,被她教得下棋时二人不以主仆相称,只称对方“黑子”,“白子”,公平公正,不会伪装谦让。
下个十局棋,舞婵也有三四局赢棋的时候。
其实姜姒并不擅下棋,她不工于心计,只是喜欢这种对弈的模式。
偶尔下雨天,哪里也不能去,便摆上棋盘,下个两局打发时间。
她一眼也不看谢云朔,看起来认真下棋,谢云朔以为她是个围棋高手。
结果看着看着,发觉棋盘上棋势平和,他的猜测再次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