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环境里,相互接触的异样感觉被成倍放大。
瞿涯身子不受控的发僵,肩背被她摸碰,她力道像猫挠一样,一下接一下绵软无力,他咬紧牙关,只觉越来越痒,好似无数只蚂蚁在他背上爬。
最后忍无可忍,他凶着面目,一把扯过青鸢的手臂,将她桎梏停下,眼神晦暗几分。
“你没吃饭?”
青鸢一怔,美眸眨动,老实回:“还没来得及。”
瞿涯瞬间烦躁,比整她之前还要更烦。
他将她用力甩开,像脱手什么棘手的东西:“你这力道是伺候我,还是折腾我?”
青鸢看他不满,斟酌着小声提议:“那我再多用点力气,行不行?”
她委曲求全的好似没有一丁点脾气。
瞿涯俊容始终冷着,但眸底炯炯,分明是遮掩不住地炙热。
他错过目去,没应,但也没拒。
青鸢此刻只想讨好他,看到矮几上的瓷瓶里装着玫瑰露,她抹在掌中,揉出沫,而后小心翼翼帮瞿涯擦肤,想叫他更放松舒适。
可她哪里知道,她滑溜溜软似无骨的小手游走在瞿涯背脊,不管是什么力道,或轻或重,于他而言都是折磨,是酷刑!
他搭在浴槽沿边的手不自觉扣紧,呼吸愈发沉重,放松不了丝毫。
瞿涯绷紧声线,质问道:“你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香气熏人得很,自作主张。”
青鸢伺候的手停下,有点茫然。
玫瑰露又不是她带来的,本来就是瞿涯自己浴室里的东西,谁知道他不喜欢花香味,还将东西放在近处啊。
青鸢心里嘟囔,觉得他是没事找事,可嘴上当然不敢反驳。
她低眉顺眼,手上重新拿了块干净棉布,帮他把身上的香液过水拭干净。
两人短暂和平相处,没有剑拔弩张。
青鸢瞅准瞿涯眉梢放松的时机,主动起了新话题:“听闻世子先前向陛下请求,想在京中大办一场庆功宴,以扬国威,振奋军心,可有此事?”
瞿涯眼皮都不抬,大言不惭道:“我的军功难道还不配一场庆功宴?”
“自然配得,自然配。”青鸢忙给他顺毛,语气温柔着又说,“只是世子始终犹豫吉日的选定,庆功宴自上月初开始筹备,到今日已过四十天,仍未有确定的准信,下面干活的那群人日日不敢松懈,实在辛苦。”
其实两人心里都有数。
瞿涯就是刻意拖延,目的是让这场庆功宴,挡住他老子娶妻的事。
毕竟官宦人家的普通嫁娶,哪有举国贺庆他的赫赫战功重要?
他的这个法子,既成功挡了他老子的道,也顺便挡得陛下开不了相劝的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