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把手攥紧,藏进被衾里。
夏蝉松了口气,不再提世子,她转念想到另一事,立刻告知给青鸢:“对了姑娘,钟媪今早过来了一趟,说贺阿娘那边有事找,等姑娘有空了记得过去看看。”
青鸢忙问:“你没将我病了的事往外说吧?”
夏蝉认真:“没有,姑娘一定不想叫贺阿娘担心,夏蝉不会那么不懂事。”
青鸢欣慰弯唇:“嗯,小蝉做事向来稳妥。阿娘那边一定有事,等下午晚些我过去看看她。”
夏蝉担心欲阻:“可姑娘的身体……”
青鸢摆手:“无妨,刚刚喝了药又吃了粥,力气已经恢复些了,更何况你照顾得好,高热早退了,我身体没事。”
夏蝉想了想,还是坚持:“那我陪姑娘一道去,方便路上照看姑娘,以防万一。”
青鸢只得依她:“也好。”
“还有一事……”夏蝉欲言又止,看了看青鸢,有点不情愿地压低声音开口,“世子那边也派人来了一趟。”
青鸢面露讶然:“世子有事找我吗?”
夏蝉摇头:“应该没有,世子只派人送了东西给姑娘。”
青鸢更加困惑,实在想不到瞿涯会给她送什么。
正绞尽脑汁,夏蝉忽的转身往外走。
她站定在东墙边的博古架前,踮起脚,从上面二层取下一个约摸手掌高低的紫藤釉色小瓷瓶。
夏蝉把瓶子拿在手里,走回来递给青鸢,说道:“就是这东西。奴婢收到后先打开检查一遍,仔细闻嗅后,辨出里面大概装着某种药物,应是治外伤用的,世子怎会送这个……”
青鸢略微琢磨,当即反应过来,那是一瓶金疮药。
先前在熹园,他那么坏地擦伤她,事后又说过,会给她军中特制的最好的疗伤药。
他说到做到了。
青鸢脸色渐浮赭晕,手掌心传来的异感再次鲜明。
她下意识想到了那个出没巨蟒的可怖梦境,梦里,蟒身粗糙磋磨她的画面慢慢与浴房池中的一幕幕重合。
她还是她。
而那条黑色的蟒,已经慢慢幻化成瞿涯的样子,或者更准确说,是瞿涯的部分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