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察觉水汽蒙脸,很快反应过来,她是错寻到了浴室。
正要转身退出来,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
“磨蹭什么?”
是瞿涯。
青鸢一僵,没动。
他那样戒备心强,怕是不愿她踏足他的私人领域。
先前她设想的会面场合是书房或者院中,像浴室那样的氛围,一定不会是他喜欢的。
可偏偏,瞿涯就选在浴室见她,让人捉摸不透。
青鸢还在迟疑踟蹰。
瞿涯在里面不耐烦地扬声:“进不进?不进就滚。”
他对她永远凶巴巴,不耐,厌烦。
青鸢不敢托大,赶紧绕过屏风,硬着头皮去见他。
浴房比她想象的还要宽敞,氤氲朦朦的,最中央是整块汉白玉凿的浴槽,长近丈余,旁边有张矮几,上面放置着香薰炉,烟迹袅袅,腾于虚无。
青鸢敢扫视房间布置,不敢看瞿涯一眼。
越是离近,她越规矩地低垂视线。
但余光仍能注意到,瞿涯已经宽衣,半身浸在汤泉里,与她迎面正对。
青鸢忙见礼:“见过世子。”
对方忽的一声嗤,明显不太友善的态度。
青鸢僵硬抬眸,见瞿涯正闭眸歇神,没有看她,松了口气。
“听说你求着棠川要见我。”他声音慵懒。
青鸢侧过目光,避着看他裸露在外的结实胸膛,声音轻轻:“我对世子有所求,世子没有应我,我自要想方设法再做争取。”
“争取……”
瞿涯重复她的话,带几分玩味。
他慢吞吞掀起眼皮,目光侵略性十足地落在她身上,寸寸掠过,眼风锋锐,好似能将她衣衫剥个精光。
青鸢无处遁形,抿住唇,手心又出了汗。
她第一次发觉,有的人,施压于无形,哪怕只用眼神浅掠,便能将对方凌虐个遍。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