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短暂对上,瞿涯又先一步移开,他刚舒缓口气,突然感觉丝丝的痒意如轻羽拂撩一般自肩头扫过。
他太阳穴突突一跳,往下看去,就见青鸢胆大妄为地伏在他旧伤疤痕处轻轻吹气,不知从哪学来的轻佻花招!
瞿涯抓住她手腕用力一攥,恶狠狠说:“再自作主张就滚下去。”
青鸢听他恶语相向,乖觉点了点头,不敢再动。
腕口有点疼,瞿涯松手后,她果真看到自己腕上已经明显红了一圈。
青鸢发了蔫,原本受他威慑,该安分下来的,可瞿涯罕见给她当面说话的机会,眼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只能硬着头皮再度开口。
“世子领兵在外,两年内鲜少回京,若非因为我们,世子也不会一心想着远离京城,远离侯府,或许更不会在刀剑无眼的战场受得这些伤了。”
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青鸢早不止一次感慨,世事无常,命运捉弄。
就像她与瞿涯,意外的相遇,却结下了夙怨。
瞿涯听后,脸色更戾几分,他厌烦青鸢总提那些事。
“你娘用花言巧语哄骗老头子还不够,同样的招数,你们母女俩就用不腻?”
“不是……”
瞿涯不耐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青鸢美眸里映着淡淡的碎光,喃喃着:“我只是想知道,世子身上,有几处伤。”
面对瞿涯,青鸢首先当然是惧怕,可内心最深处,难免还有些微妙的愧疚。
无论如何,她们是外来者,搅扰了他的生活。
瞿涯闻言先是一怔,旋即讥嘲:“腹上背上都有,你要看?今日你上赶来给我献身,怎么总想扒我的衣服?”
青鸢难堪窘迫,垂目往自己身上匆匆一瞥,脸颊发红,嗡声说:“我眼下这副样子,世子并没有吃亏。”
那要怪谁?
衣服是他往她身上套的吗?
倒是看看,她身上内衫的布料这块有那块无的,什么也遮不住,还不如不穿。
瞿涯冷眼睨她,心想说自作自受。
不过开口时他却问:“你身上这衣服哪来的?阆苑的姑娘都有?”
瞿涯不由想到刚才船上有人妄议说,阆苑是勤王后院,暗指里面的姑娘都已受指染。
青鸢摇头,如实回:“是我自己私定的。两月前,听闻世子打了胜仗,凯旋回京,我便动了要寻你的心思,之后百般尝试,都没机会见你一面,今日,是我幸运。”
瞿涯一把掐上她的腰,带着她整个人往上提了提,眯着眼,轻蔑道:“居心叵测,还敢说没有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