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那是自然。”
听到这儿,瞿涯脸色稍霁,只当青鸢多此一举,找来两个嘴碎的看门。
私通?
这个词不甚悦耳,但瞿涯罕见没有发作脾气。
他迈前一步,正要推门现身,里面却话音一转,突兀提及另外一人的名字。
瞿涯脚步滞住,脸色慢慢彻底冷下去。
“鲁哥,你知道得多,今日青鸢姑娘等的究竟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啊,能不能透露透露?”
“反正你待会儿也能见到,没必要瞒你这一时。说起京城里武家出身的风流公子,你最先想到的是哪位?”
“武家出身……那自然是云麾将军的幼子,杨桀杨公子,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混荡子。其不承父兄征虏之志,整日流连花楼曲坊,沉醉莺声燕语,将杨老将军活活气得半死。所以……今日青鸢姑娘偷偷幽会的人,就是杨公子啊?”
“越是知道得多,嘴巴越是要严。”
被唤鲁哥的人开口提醒一声,两人话音随之压得更低。
但瞿涯与他们仅一门之隔,还是字字听得清楚。
“当然当然,规矩我都懂。话说起来,我还从未见过青鸢姑娘的真容,听说她生得一副赛嫦娥的仙子皮囊,寻常男子只看其一眼,就会魂牵梦绕整夜难忘,这传言是不是真的啊?”
“我哪知道?人家可是勤王殿下敬重的琴师,住在阆苑顶阁,一般人可没机会见到,不过……”鲁哥话音一顿,忽的轻浮抿笑,继续道,“不过待会儿,你没准有机会听到这位人间仙娥被人上了的□□声,只闻其声,你试试今晚会不会魂牵梦绕?”
两人窃窃起笑,腔调油滑。
未等另一人开口回话,后门猛地被人踹开。
哐当一声巨响动静,两人皆大惊,回身去看,认清来人身份,同时不可置信地瞠目呆住。
瞿涯勃然大怒,阴着脸,身手迅捷上前,将那两人切颈打昏,随意丢到一旁。
之后关门,落闩,往里进。
步至内寝,瞿涯一眼就看到青鸢正衣衫不整地瘫躺在榻上,室内熏香,浮浮靡靡,垂落的浅色床幔轻幅回荡,片片飘卷。
入目画面香艳,钻鼻的香味更像带火的引线,直将人周身从内到外烧起来。
这味道,他熟悉。
几日前,两人在熹园凉亭里旖旎难分,当时他就是闻到这股香味才会一发不可收,他早知道她对自己耍弄了不上台面的花招,不过看破不说破地纵容,结果同样的招数,她竟敢还用在别人身上。
是他这段时间,对她太好了吗?
青鸢反应迟钝,瞿涯站在榻前,凶神恶煞盯了她好半响,她才终于察觉有人靠近。
她先是警惕缩身,之后忍着浑身烧灼的不适,侧首去看。
原以为会看到害她的人,结果视线扫过去,映进她眼里的竟是瞿涯那张冷峻面孔。
青鸢茫然怔住,以为是自己求救念头太强,竟出现了幻觉。
她一时没反应。
瞿涯冷睨着她,讽刺道:“怎么,见到是我,你很失望?我来是坏了你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