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而今我汉人重夺回河山,正该好好修补一下这满目疮痍。
善长兄长期执掌中枢,门生故吏遍天下,又有诸多淮西将领,愿意听从善长兄号令。
善长兄一声令下,便可令天下政令晦涩难行,这是善长兄的本事。
上位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善长兄的这份本领,用在大明兴盛上该有多好?
定然能让我华夏,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有新气象。
这大明,也有着善长兄的一份大功劳。
而今竟是想要摧毁这亲手建立的大明,善长兄于心何忍?”
“我没有想要摧毁大明!”李善长梗着脖子说道。
刘伯温直视着李善长,分毫不让:“可善长兄你正在做的事,就是在摧毁大明!
你和上位两个,一为大明的帝王,一路上踏着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一为大明柱石,可以号令天下官员,与朝廷相抗。
你二人闹起别扭,相互碰撞,定然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整个天下都要为之动荡。
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之家破人亡,也不知会令之前多少治理天下之功,荡然无存。
你二人,和则天下安,斗则天下乱。
这么多年都一起走过来了,那般艰苦的日子也熬过来了,为何到了现在,就非要闹到这个份上?
善长兄,相忍为国不行吗?”
说到后来,刘伯温的声音里,都带出了一些恳求。
“相忍为国?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相忍为国!
若不是相忍为国,我能离开中书省?
我能离开了中书省后,还一直兢兢业业做事,拼尽全力的修中都?
可我相忍为国之后,得到的是什么?
中都城上犯大错的不是我。
这次,我忍不了一点!
忍了那么久,也该上位相忍为国一次了!
须知道,这大明是上位的大明,最该相忍为国的也是上位!”
李善长紧握的拳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
说罢,望着刘伯温目光犀利道:“你是为上位做说客来了?
上位接下来,还不肯适可而止,善罢甘休?”
此时周边无外人,且面对的又是刘伯温这个极其聪明的老对手,李善长倒也没有遮掩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