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睛。”
“是手指,”唐星野纠正他,“十指连心的痛苦,常人难以忍受。”
“我们讨论的是不严重伤害到你本人的情况下。”
季沉若有所思地点头,而后提议:“要不拿刀试试?”
唐星野:“……”
他有时候怀疑季沉是不是法外狂徒,即使得到受害人的同意,他持刀伤人也是负法律责任的。
他按住蠢蠢欲动的季沉,“你等下,我取个东西。”
唐星野回来时,手中摆着一堆针管。唐星野取了最小的针管,“我先扎你的小指。”
季沉的眼睛动了动,愣了一会,而后露出危险的笑容,“好啊。”
唐星野乎是用上了实验室的精准手法,一针接一针地扎在季沉修长的手指上。针管换了一盒,可季沉依旧像个没事人。
突然季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下。
两人同时愣住,随即相视而笑。
“很疼。”
季沉没有愤怒和被冒犯的意思,他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愉悦。
“没错!我弄疼你。”
“再来一次。”
唐星野擦了擦额头冒出的细汗,尽管有些疲惫,但他像是解开一道难题,充满成就感。
这次季沉缩回手。
唐星野:“……”
唐星野无语得拍季沉的手心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没用力,你装什么。”
哎,被拆穿。季沉低笑,带着几分被识破的愉悦。
就在这时,桌上的低温蜡烛突然倾倒。唐星野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微烫的烛油猝不及防地落在唐星野的掌心,艳红的烛油顺着白皙的手腕留下,拖出一道旖旎的痕迹。红白交错,极致的色差对比,像是被红色丝绸束缚住。
“没事吧。”
季沉反应很快,徒手掐灭烛火,把蜡烛丢在一边,握住唐星野的手腕,拂去微微凝固点蜡块。
底下被烫得绯红的皮肤,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艳丽得刺目。
季沉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片泛红的掌心,唐星野本能地轻颤,从唇间溢出一丝细微的抽气声。
“很疼吗?”
“我没那么脆弱。”
唐星野轻轻摇头,而后有点好笑,季沉好像把他当做被烛油滴到就会融化的雪人,打架的时候也没见他放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