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起。”
沉季青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半步,有些无措地看向余漾。
余漾停下脚步,转过身,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面对面地看向任序。
她的表情很冷,像蒙了一层初冬的寒霜,“不要。”
沉季青立刻附和,“对,不要。”
任序像是根本没听到她们的拒绝,或者说听到了也完全不在意。
她只是看着余漾,那双总是带着点倦怠和疏离的眼睛里,此刻闪动着一种近乎顽劣的情绪,“这条路你家的?我不能走?”
她当然能走。
路是公共的。
于是,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任序像是往一幅静谧的水墨画里泼了一大桶浓烈油彩,格格不入,又无法忽视。
余漾抿着唇,尽量目视前方,把旁边那个人当成空气。
没能持续多久。
她终于忍不住,再次停下脚步,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压抑着明显的火气,直视着任序,“任序,你到底想干嘛?”
任序也停下来,微微垂着眼看她。
任序的表情有点无辜,又有点理直气壮的混蛋,“没想干嘛啊。”
她顿了顿,看着余漾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格外明亮的眼睛,心里那种古怪的愉悦感又冒了出来,补充道:
“就是有点好奇。”
余漾一口气堵在胸口。
她想反驳,想骂人,但理智拉住了她。
她知道这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和这种人起冲突,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余漾扭开头,不再看任序,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甚至更冰了几分,“随你便。”
然后不再多说一个字,拉着沉季青继续往前走,只是步伐加快了许多。
任序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那截因为扭头而露出的、白皙脆弱的后颈,看着她那副“我很不高兴但我拿你没办法”的隐忍样子,心里那点愉悦感噼里啪啦地冒泡,一路蔓延开。
不错。
她就喜欢这样。
这种莫名其妙的“三人行”持续了整整一周。
诡异的是,余漾居然有点习惯了。
人的适应性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