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时,吴云伟已经坐着一动不动了。
他重新变回了纸人。
其他先人则是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吴秋秋刚想走过去,台上唱戏的花旦就把眼睛看向了吴秋秋。
那眼神里很明显,是疑问。
吴秋秋要做什么?
这可是在唱阴戏。
活人乱入阴戏台,扰了先人兴致,吴秋秋只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接收到花旦的好意,吴秋秋脚步略微一顿。
她明白。
但是,此刻顾不了那么多。
只要她在戏台的边缘处,看清楚吴云伟的情况就行。
尽量不打扰先人。
结果当吴秋秋的脚刚踏进戏台子边缘时。
台上唱戏声就戛然而止。
花旦的喉咙像是没什么卡住了,只看到嘴型在动,声音却是一点都发不出来。
台下的先人则是齐齐一僵,脑袋机械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向后直勾勾盯着吴秋秋。
每个人穿着寿衣,脸是死灰色,瞳孔无光泽,就像死鱼眼。
一百多双眼睛,就这样直愣愣地把视线定格在吴秋秋身上。
那种感觉,就像被一条条毒蛇盯住,然后它还不停地吐着蛇信子。
吴秋秋头皮一阵发紧。
这是先人在警告她,不许踏进去。
吴秋秋硬着头皮。
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堆的香烛纸钱。
“先人莫怪。”
然后她试着往两边撒了一堆纸钱。
两侧的先人一下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趴在地上捧起那纸钱就往嘴巴里塞。
吴秋秋接着在两侧点上了香烛。
他们都蹲下身子去吸香烛了。
于是吴秋秋试着一脚踩进戏台子。
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