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着宋鹤眠的脸庞,“你这是要出去吗?”
宋鹤眠的嘴皮子动了又动,但还是说不出伤人的话,他只好转移目标,瞪向躲在宋母与宋贺琛背后的宋言。
宋鹤眠:“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
宋母表情一凝,泪水迅速盈满眼眶,看上去伤心欲绝。
宋贺琛皱起眉,十分不满的看向宋鹤眠,宋言观察众人神色,咬咬牙上前一步,对着宋鹤眠弯下腰来:“对不起。”
宋鹤眠眉毛下意识挑了挑,据他对宋言的了解,他可不会是那种会道歉的人。
果不其然,宋言再抬头时,双眼饱含泪花,他楚楚可怜道:“对不起哥哥,那天是我鬼迷心窍,你没有推我,我真诚地跟你道歉。”
这具身体对宋言可没有什么感情,宋鹤眠可以顺畅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宋鹤眠表情变都没变,淡定中带着天然的好奇,“那你为什么要自己跌下去,然后又要喊是我推的呢?”
宋言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他一下子支支吾吾起来,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宋贺琛。
宋鹤眠似乎感受不到这阵难捱的沉默,依旧盯着宋言的脸,好像他不给出回答他就打算一直等着。
宋贺琛接收到宋言哀求的眼神,上前一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见宋母那边也保持沉默,宋鹤眠感到自己更能说话,无需顾及的情绪更饱满了。
他直接不给宋贺琛说下去的机会,反问道:“那现在是说什么的时候?”
宋言见宋母意动,立刻拉住宋贺琛的衣摆,再次走上前给宋鹤眠道歉。
他不住抽泣着,眼尾已经哭得通红,“是我不好,我很害怕你回来,爸妈还有哥哥们就彻底不喜欢我了。”
他这么直接是宋鹤眠没想到的。
但宋言接下来的话让他意识到他是在以退为进。
宋言:“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本来就是我占了你的位置,就算要我走也是理所应当的,对不起哥——宋先生。”
他这句话一出口,宋母与宋贺琛都有极大的心理触动。
但这两个人都比宋清泽聪明,他们知道宋鹤眠的心结,咬着牙没在这个时候给宋言求情。
宋母适时开口,她上前两步,想要拉住宋鹤眠的手,却拉了个空。
宋母眼中的泪滚滚而下,“妈知道前面那么多年亏欠你,给妈妈一个弥补你的机会好吗,你的所有心愿,妈都会努力帮你实现。”
她的声音变得急迫起来,“你不是想去读书吗?妈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好大学,你可以以名誉学生的身份进去。”
这话触及了宋鹤眠的底线,他坚定拒绝道:“我不去。”
开什么玩笑,去国外要花多少钱,凭他自己是付不起的,也就是说,要仰仗宋家的支持。
但没听宋父之前说的吗,他还在国内就说要停他的卡,虽然那卡他没用过。
他根本听不懂番邦话,更别提说了,而且刷新闻,外面还有很多采生折割之事,他这具身体也病泱泱的,又没有亲人,到时候死外面都没人知道!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吃不惯番邦的饭食!小区门口的小吃摊他都没有吃全,更别提那个小警察教他点的外卖了。
宋母脸上略带急切的希冀之色停滞住,她稍稍低下头,勉强笑道:“好,好,你不想去,那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