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初九看着她突然变得决绝的背影,心里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他呆站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转身朝石屋走去。
这一夜,严初九终于睡着了,可是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一会儿是深海巨兽那双温和又痛苦的白眸,看得他心里发紧;
一会儿是满满一船舱蠕动的磷沙蚕,密密麻麻的看得他起鸡皮疙瘩;
一会儿是安欣含泪推开他说“求你了,放过我”,那眼神比刀扎还疼;
一会儿竟然是花姐那双带着艾草香却温柔无比的手,轻轻搓着他的背,然后往前伸……
……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严初九睁开眼睛,悲哀的发现,自己又画了一幅地图。
这月牙屿的菜肴,好吃是好吃,可真的太补了!
起床收拾洗漱完了,毕走进石屋,他发现周海陆已经坐在那里喝茶,精神看起来比昨晚又好了些。
“叔,早。”
“初九,昨晚睡得还好吗?”
严初九睡得并不好,现在一个人睡,硬是很难睡着了,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挺好的!”
花姐看了严初九一眼,尽管昨晚没能给予严初九最体贴的照顾,多少有些遗憾,但她依然笑得温柔的包容,默默地给他端茶。
“初九,老爷,你们慢慢聊着,我先去准备早饭。”
花姐说了一声,这就转身去了厨房。
在她走后,周海陆给严初九递上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名字,电话号码,以及所属的行业。
其中竟然还有严初九只听说过,从来没接触过的私家侦探。
“初九,这是我的几个老关系,时不时还保持着联络,你如果需要什么,可以找他们!”
江湖不光是打打杀杀,更是人情世故,有些关系,比黄金更硬。
周海陆虽然已经隐居月牙屿,但江湖上一直有他的传说。
严初九知道这是周海陆在用另一种方式支持自己,“谢谢叔!”
“谢什么,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周海陆摆摆手,眼神望向窗外无垠的大海,带着深深的怅惘,“剩下的路,得靠你自己走了。记住,凡事谋定而后动,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严初九将老人的叮嘱一字一句记在心里。
周海陆又给他倒了一杯茶,看向自己的房间,“我那箱黄金,你也一并带走……”
严初九听得愣了下,忙摇头,“叔,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周海陆伸手在空气中压了压,“别紧张,我只是让你把我那箱黄金带给凌云,放在岛上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给她,把生意做得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