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攻为守,巩固关中,连接四川,伺机东出。”赵谌倾吐出声。
“不错,”郑骧目光灼灼道:
“此外,有一个活着的,不断带来‘适度’压力的完颜娄室在侧,则……”他目光扫过宗泽,意有所指,道:
“则西军诸将,如曲端等,方知需倚仗殿下中枢,方能抗衡强敌!”
“不敢生出骄矜之心。”
“此乃‘挟寇自重’之上策,利于殿下收拢权柄,整合内部!”
不得不说,郑骧这种政客的心很脏。
经历过之前同州城一同赴死,明明知道曲端是效忠太子的,郑骧还在算计,揣测!
郑骧没有注意到赵谌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古怪之色,继续涛涛不绝,道:
“西夏也会继续首鼠两端,观望风色,我等亦可有更多的余地纵横谋划。”
“忍一时之忿,换十年生聚!”
“待我兵精粮足,政令通达,莫说完颜娄室,便是直捣黄龙,亦非奢望!”
郑骧言罢,抬手对着赵谌,深深一揖。
“故此,臣以为,若是完颜娄室活着,作为一个我辈熟知其用兵风格,且能为我争取时间的‘可控之敌’,其价值极高!”
一番话说完,书房内,落针可闻。
宗泽的眸光闪烁片刻后,转为深邃的思索,而后看向赵谌,想听太子的意思。
至于赵谌,则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木图”之上,那条狭窄的‘雕阴|道’,脑海中却是消化着郑骧此前所言。
同时与之前,自己对统帅思维领悟的“利”字诀相互应证,发现此利极大!
“纵虎为弈,以国利衡量……”赵谌把玩着手上,起代表完颜娄室的小旗,而后抬手一抛,小旗落在‘雕阴|道’处。
“呵,”突然,赵谌笑着摇头,看向郑骧,道:“郑卿啊,你这番话,让孤犯难了,之前孤担心杀不了完颜娄室……”
“现在,又担心他逃不掉。”
“臣之过……”郑骧闻言,也配合的作揖弯腰,他自然听出,殿下并无怪罪意,此刻作揖告罪,神情间多了几分轻快与玩笑。
宗泽也是以手抚须,紧锁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吴革和牛五更是咧嘴而笑。
也是此刻,房间里的气氛多了几分轻快。
一时间,这书房里,温馨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