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一切发生了改变?
回忆一页页翻过,忽的在一刻停了下来。
那似乎。也是法庭之上。
女皇执政的第一年,西格蒙德公爵试图在法庭上刺王杀驾,被伊莎贝拉当场格杀,他手下的数位封臣一并被判处绞刑。
巴泽尔却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那日在法庭之上,以西格蒙德为首,贵族们联手对女皇发难,将女皇送去了被告席。
帝国的法庭从未审判过一位女皇,他们洋洋得意的互相恭维,仿佛已经把这位年轻的女皇握进了掌中一般。
巴泽尔用了些手段,也挤进了这场狂欢,他坐在审判席上,低头看向那头戴皇冠的身影。
正巧伊莎贝拉也在抬头看向四周,目光与他对视了片刻,巴泽尔却是愣住了。
那双红色的眼眸中,有愉悦,有兴奋,有贪婪,有嗜血,唯独没有畏惧。
然后的记忆便淹没在了混乱中,女皇踩着鲜血于法庭上走过,明亮的长剑斩下了一颗颗头颅。
等巴泽尔回过神已经被她踩在地上,伊莎贝拉用剑尖拍了拍他的脸,留下了血红的印子。
“告诉那群废物,想杀我,自己提剑来。”
巴泽尔看着她沾满了鲜血的衣裙,忽的感觉自己的世界渐渐破碎了。
在贵族们条条框框的规则之外,在字斟句酌的言语交锋之外,在举止优雅的气质之外,还有另一种力量,可以真正决定一切的力量。
它是如此美丽,如此令人着迷,巴泽尔忽的感觉自己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过家家而已。
女皇陛下离开了,巴泽尔望着她的背影,下意识的伸出手去。
他再也没能忘掉这个背影。
眼前渐渐模糊,记忆书页快速翻过,巴泽尔抬起头时,女皇正用剑点着他的肩。
“从此你便是边境伯爵了,你的封地在加纳利山脉,册封书等会儿自己去拿。”伊莎贝拉将长剑收起,摆了摆手“下一个。”
一个年轻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女皇身前,巴泽尔却没有在意,只是痴迷的望向女皇。
“女皇陛下遇刺身亡?!”
巴泽尔猛的从扶手椅上跳了起来,双手哆嗦着拿着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