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裹着厚实白色皮毛,头戴白色毡帽的中年人,踩着积雪走过来。
“寂,你的感知还真是敏锐啊。”
中年人望着树杈上的黑裘身影,笑道:
“睡不着?整两口?”
李谪仙轻盈地跃下树干。
“好。”
这中年人正是雪熊佣兵团团长——雪熊。
两人走向营地中间燃烧的篝火。
烤着肉,就着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雪熊撕下一块烤得滋滋冒油的肉,塞进嘴里咀嚼着。
“当初拉你进雪熊,真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赚的买卖。”
“寂,以你的天赋,窝在佣兵团里屈才了。”
李谪仙举起酒壶,与雪熊碰了一下。
“什么屈不屈才,我倒觉得当佣兵挺好。”
他灌了口酒,声音平淡。
若非心事重压,这倒真是句实话。
狩猎搏杀,大碗喝酒,听那些粗豪汉子在劣质香樟味的酒馆里吹牛逼,别有一番生猛滋味。
雪熊笑了笑,没再继续说。
他见过太多人。
知道眼前这年轻人绝非他这小小佣兵团能长久留住的金鳞。
沉默了半晌。
李谪仙忽地开口。
打破了篝火噼啪声外的宁静。
“团长,你去过极北的核心地带吗?”
雪熊嚼肉动作一顿。
“自然是去过的。”
他咂了咂嘴。
看向跳跃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