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庭磨了磨牙,酸软的腰腹终于攒出力气将应寄枝猛地按倒,这一下动作太急,他整个人跪坐在应寄枝身上停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胡闹许久,季向庭眼前的棉布早已湿透,他一手去撩身后汗湿的发丝,一手将布条揭开,眯起眼睛看着应寄枝。
真是太惯着他了。
不过片刻工夫,季向庭身上便满是痕迹,腰腹处更是惨不忍睹,他低头看一眼,没好气地哼笑一下,却因懒倦神色而没有多少威慑力,就着姿势去捏应寄枝的下巴。
银白色的细链仍锁着他,分明才是被金屋藏娇、强取豪夺的那个,他却晃了晃链子,毫无惧怕的神色。
应寄枝耳边的梨花枝还未摘去,与他耳垂处的鲤鱼耳坠相得益彰,如今再配上季向庭的动作,便成了十足十的调戏。
“你可快一点……”
话只说了半截,配合着他温吞的语调,更像是不怀好意的邀约。
应寄枝眼眸沉下,季向庭茫然地眨了眨眼,被拽得差点摔下去。
江面顿时汹涌,向来苦船的人晕眩不已,却无处借力让自己坐稳,只好收紧眉间忍耐着,等着眼前浪潮落下,让自己能得片刻安歇。
不过一会,他便眼前发白,手软得撑不住,更无暇去想方才那细微的恼意。
没完没了了……
季向庭弄巧成拙,整个人靠在应寄枝身上毫无退路,从最初的恼怒,再到无奈,直至最后,便成了无穷无尽的崩溃。
他困极了,也被这无穷无尽的快意逼得无法就此沉眠,含着雾气的眼眸半垂下来,被亲得通红的唇瓣张合,理智泯灭中语不成句地唤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到底喊了些什么。
他当真没了力气,连坐都坐不住,只能贴在应寄枝胸口,凑在他耳边,发丝在动作间蹭着他脖颈,混乱的话语脱口而出。
“家主,我错了……”
“应寄枝,理理我……”
最后,他神志不清地唤道。
“哥哥……寄枝哥哥……理理我……”
应寄枝被这久违的称呼激得瞳孔一缩,伸手去掐季向庭的下巴,对上那双失神涣散的眼眸。
“你唤我什么?”
季向庭如今哪听得明白应寄枝的问话,只是听见他的回应,本能地贴在他手腕处蹭了蹭,贴着他耳根轻之又轻地又唤了一声。
“哥哥……”
晨光熹微,主殿之内却仍是昏暗,让人分不清昼夜,季向庭脑中一片空白,对这般亲昵的称呼毫无自觉,只觉自己终于被应寄枝放过,可以顺过气来。
他整个人窝在应寄枝怀中,汗津津的,浑身都不太舒服,可他顾不上别的,闭目便睡沉了过去。
一室寂静里,应寄枝看着怀中之人,眼眸一眨不眨,良久才闭上眼。
记忆最初,身形还未抽条的少年闯入自己的院落,未等自己开口,少年便行云流水地往自己桌案下躲。
他缩成一团,明亮的眼睛满是狡黠,拽着应寄枝的衣袖晃了晃。
“哥哥帮我一次!要是被夜哭副使抓走了,我可就遭殃了!”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少年,却在夜哭敲门时,将他的身影尽数遮挡。
待危机过去,少年拍了拍衣衫自桌案下爬出,在怀里摸了摸,变出一只红彤彤的山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