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皮克曼停顿了一下。
“但您可能早就忘记了。”
“还记得那场导致了整个贝鲁斯冕区基地水兵暴乱的原因么?”
“……”
“事实就是如此,阿西尔大人,您的卫队长的唯一的女儿,在率领她的家乡民众抵制神圣泰拉的不公平税款时,在人群推攘的混乱中被流弹打死了:因为当时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混乱,所以当他赶回去的时候,他甚至没能找全他女儿的尸体。”
“可……这……”
海军上将瞪大了眼睛。
“我怎么不知道……”
“您当然不知道。”
皮克曼打断了他。
“您不会知道的,因为那名卫队长从始至终都对你隐瞒了这一切。”
“他太了解您了,他知道无论您究竟如何信任他,您都不会替他报仇。”
“所以,他隐瞒了一切:找到了我。”
“……”
“所以,那场谈判,你是不是也在暗中做了手脚,皮克曼?”
“的确如此。”
参谋长点了点头。
“那些暴乱水兵们的胃口,原本比您看到的要大不少,直到我在私下里找到他们中最聪明的那些人,向他们介绍了战帅荷鲁斯的计划和新世界,说服了他们:如果您曾经看过那些名字的话,您应该也会在后来的升迁名单上看到他们。”
“我从不看这种东西。”
“泰拉也会犯相同的错误,不是吗?”
海军上将沉默了:哪怕是这一整场叛乱对于他的打击,似乎也没有皮克曼刚才所披露的那些真相来得大。
他无比艰难地移动着,在这一瞬间仿佛又老了五十岁,不再试图走到落地窗前观察外面的场景,也不再试图靠近那扇唯一能够朝向的大门:现在的海军上将就像是一个符合其真实年龄的老人一样,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了沙发上。
过了很久,也许有好几分钟,阿西尔才有些艰难地开口。
“告诉我:还有谁加入了。”
“您明知故问,不是么?”
皮克曼收起了枪,缓慢的来到了海军上将的身侧站定,依旧是一副诚实可靠、尽职尽责的模样:就仿佛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场疯狂的幻觉,他还是那个参谋长,那个海军上将最信任的人。
“很多疏忽其实都有迹可循:我们有些时候无法遮掩的很好。”
“您应该已经注意到了,前线的那些哨戒世界已经很久没有传回消息了。”
“你们也说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