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荷鲁斯好像还没有从这荒诞的事件中走出来,他僵在原地,尽管越来越多的目光已经集中在他身上,但战帅脸上的笑容还不曾褪去,反而因为其面孔僵硬,显露出一种别样的滑稽感。
当牧狼神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禁军向他前进的时候,他竟显露出了一种奇怪的无助感:荷鲁斯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该抵抗,还是试图沟通一下。
幸好有人帮他做出了选择。
当禁军坚定的步伐走到了距离荷鲁斯最近的圣吉列斯身前的时候,虽然其眉眼间依旧藏着着惊讶,但大天使还是瞥了一眼帝皇的卫士,羽翼稍微张开。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楚接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的目光被圣吉列斯骤然张开的双翼吸引了视线,回过神来,就发现禁军长矛早已掉在了远处,而帝皇的黄金武士则咒骂着,被一脸轻松模样的大天使扣留在了身下。
“荷鲁斯!”
连番挣扎,眼看挣脱不开,禁军便怒火中烧地看向了牧狼神。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是谋逆,你背弃了你对帝皇的忠诚和誓言!向泰拉发起进攻!脱下你的甲胄!滚到泰拉上去!接受你的审判!”
禁军的指责让房间中的大多数人都反应了过来,侍者与机仆们瑟缩着,拼命向角落里钻去,而原体与阿斯塔特中,也有一半的人皱起眉头,不满地看向战帅,而另一半的人则仍有困惑。
“我……”
眼看着自己规划中的万众瞩目正逐渐转变为千夫所指,对于如此的事态发展毫无心理预期的战帅,也不由得愣在原地,他甚至没有放下酒杯,而是深深的呼吸着,站也不是,退也不是,舌头僵住,声音卡在颤抖的牙关中。
“我不是……”
“我们最好别这么早下结论。”
一个声音打断了战帅。
只见察合台可汗一边擦拭着粘在胡须上的酒水,一边大踏步的向前,站在了宴厅的最中央,他高谈阔论,很快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还不忘朝着牧狼神的方向,点了点头。
“各位,我们都知道。”
“自从复仇之魂号进入到太阳星域,我们就一直待在这艘船上,荷鲁斯也没有禁止我们前往任何地方:所以,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都很清楚,这艘船上现在没有任何的炮手或者技术军士,理论上来说,它是不可能向神圣泰拉开炮的。”
可汗环视四周,发现在座之人中,依旧有几双不认同的眼睛。
于是,他接着说道。
“更何况,在山阵号上的会议结束后,牧狼神就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从会议结束直到炮弹发射的那一刻,他一直处于我们所有人的视线当中,没有离开过。”
“那么,告诉我,各位:你们中可曾有任何人看过荷鲁斯下达了命令?或者有过任何无法解释的隐晦举动?”
此言一出,宴会厅中还站立的人们面面相觑,最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否认察合台可汗的话语。
除了禁军。
“你无法否认一个事实。”
尽管正被天使压着动弹不得,但禁军却没有丝毫的退缩,他直视着荷鲁斯,让战帅不由自主的退步。
“复仇之魂号炮击了泰拉:你们如何辩解也抹除不了这个事实。”
“你打算做什么,荷鲁斯?”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得不到,就要向泰拉和帝国掀起反旗吗?”
这个帽子扣的实在是太大了,且不会因此而皱眉的其他人,就算牧狼神自己也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他皱起眉头,想要直接出言反驳:但就在这个时候,阿格尼斯行色匆匆的赶到了原体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