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科举就没有太大意义,考来考去,不还是咱们这些人么…”
窦常生越说越离谱,其他太学生连忙出言制止。
“窦兄,慎言。”
“窦兄,此事的意义并非如此简单,陛下此举另有深意。”
窦常生放下酒杯。
科举代表的意义,太学们不会不知道,他自然也清楚。
同样是考试,科举代表的是权力的转移。
从掌握举荐权的人手中,转移到朝廷手中。
哪怕录用的还是同一批人,但背后蕴含的意义大不相同。
“陛下自然有其深意,但我们无论是学识还是家世,都不是普通寒门能比。
我们的名字就是招牌,要是再和考官打一声招呼…”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
董仲舒这几日比以往几十年都要忙碌。
他担任主考官的消息传出去,前来拜访他的人多得都要排队。
门前连停放马车的地方都不够用了。
“董公,犬子此前还曾受过你的教诲,以后还请董公多加鞭策才是。”
“董公…
没有人直说要为自己孩子求照顾,有些话不必直说,意思到了即可。
董仲舒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炽手可热,处理这些人情往来,比编纂字典还要累上许多。
孔安国那里也是一样,他也是主考官之一,如今饱受各大权贵家族的追捧。
两人碰到一起,诉说各自的遭遇,说到最后,一致认为不能再这样下去。
“去找富民侯吧,他提出来的科举,我就不信他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董仲舒语气中带着点幽怨,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要承受如今这样的劳累。
富民侯到底懂不懂尊老爱幼。
两人结伴而来,到富民侯府,逮着陆鸣大吐苦水。
“我都六十岁的人了,不仅要重新学习学问,还要担任主考官,你就不怕把老夫给累死。
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陆鸣摸了摸自己胸口,“良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