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慢说,要骂我都听着,医生说你差点呼吸道烧伤,一会儿去做个雾化吸入,觉得喘不上气要马上告诉我。”
阮北指了指脸上重新被带上的氧气罩,摆手说没事。
“你能不能回去收拾收拾,现在都快和流浪汉一个造型了。”
换洗衣物早就被拿过来了,瞿邵寒因为他没完全清醒,坚持要守着,这几天估计都没合眼。
给他住的是单独病房,房间里面自带卫生间,瞿邵寒拿着衣服起来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
阮北正专著数自己身上到底有几个刀口。
两根手指头揪着病号服的一个小角,露着肚子看,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没伤口,等淤血化开一点事没有。
等瞿邵寒进了卫生间的门,他脸上才露出担忧的神色。
阮北现在人是没事了,可瞿邵寒工作上的情况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场劫难里就是个工具人炮灰,那伙人真正要对付的是瞿邵寒。
啧!烦人,偏偏他还不敢开口问,瞿邵寒也不让他考虑这些。
那边洗澡水声很快就停下来,他动作向来利索,没几分钟挂着湿哒哒的头发出来了,除了表情,其他清清爽爽多舒服,他看着也养眼。
“警察那边还需不需要我去做笔记啊,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在我面前都露脸了。”
猖狂,实在是猖狂,当时都知道他报警了一点也没害怕。
“还有你不是说那小区安全吗!怎么还能明目张胆的进去。”
瞿邵寒说那伙人是从地下车库进去的,因为是晚上,值班的门卫没注意到,跨栏杆翻进去的,监控拍的很清楚,“不需要你去说明长相,本来就是在通缉的逃犯,估计是被人雇佣来做着这件事。你不要再担心这些事情了,安安心心把身体养好。”
阮北手脚活动受限,用眼神瞪他:“你说不担心就不担心啊,场景就在我脑子里我能不想吗!有本事你别让我晚上做噩梦。”
这话一出瞿邵寒又是一脸心疼
又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后他终于被允许下床走路。
再躺下去腿上的肌肉都要萎缩了。
他四肢上缝合的伤口要十几天才能拆线,上敷料的地方已经结痂不用管。
这几天瞿邵寒还是一直守着他寸步不离,睡觉都得抓着他的一只手,半夜稍微有点动作都会醒过来问他怎么了。
阮北挣开手上的束缚,捂着肚子迷糊的说要上厕所。
马桶盖都打开了身后的人还不走。
“我上厕所你还要看啊?”
“不是要看这个,是要看着你。”
隔天阮北借着遛弯,把他领着去看了心理医生,“大夫,你能不能给他疏导疏导,我怀疑他最近精神压力太大太紧绷了。”简直是焦虑到没法闭眼的程度。
前几天晚上他背上摔得严重比较疼,躺着睡不好觉,最后是趴瞿邵寒怀里勉强闭了眼,贴的那么近他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虽然不懂医学上的知识,不过他听得出来快的不正常,有点像他之前玩恐怖游戏的时候,过度紧张心跳加速,后面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阮北真的怕他这样不闭眼会猝死。
医生本来想让瞿邵寒留下单独聊聊,让他在外面等着,结果根本分不开,他必须在瞿邵寒的视线范围内。
没办法两个人只能一起听着。
医生让他写了份报告,上面有些是固定问题,剩下的让他写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