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进袖袋里,掏啊掏的,掏出了一串与她发间那串一模一样的紫藤绢花,亲手佩在他的胸前。
丁香色的紫藤花与他这身紫色的直裰十分搭配。
这就叫宣誓主权。
顾知灼愉悦地笑了,半是狡黠,半是自得,宛如月下昙花倏然绽放。
可爱得让他的心湖都荡漾了起来。
他轻轻地笑。
笑声从唇间逸出,一下下地敲击着顾知灼的耳膜,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的小手上。
他抓住了她的右手,提起来凑到唇边,温柔地吻了吻那白嫩柔软的掌心。
顾知灼身子一颤,感觉一股温热的气息柔柔地触碰了她的掌心。
他的嘴唇是烫的,她的掌心也是烫的。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胡茬子带来的细微的粗糙感。
轻吻似蝴蝶般一触即退。
他抬眼看她,她近在咫尺的羽睫微微颤动着,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挠了挠他的心湖。
“走吧。”谢应忱转头对着赶车的影七打了个手势,影七应了一声,驾着马车往大门方向而去。
马车里的顾知灼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他嘴唇的温度还残留在她掌心,甚至还隐隐发着烫……一种让人怦然心跳的热度。
她的手指又在掌心缱绻地摩挲了两下,斜睨着窗外的青年,目光流转间隐隐流露出几分百转千回的娇媚,明艳逼人。
马车慢慢地驶出了葫芦胡同,迎着熹微的晨光,往东而行。
顾知灼从窗口探出半边小脸,一路与谢应忱说说笑笑。
顾知灼会先去卫国公府,随后,和卫国公夫人一起进宫。
卫国公府位于朱雀大街,府邸是太|祖封爵时所赐,原是前朝的亲王府邸,占据了整整一条街,便是京中很多亲王郡王的府邸也不如卫国公府。
街道两边一棵棵古树郁郁葱葱,绿意盎然,有种静若千古的安宁与静谧。
顾知灼在仪门下了马车后,就随谢应忱直接去了正院。
卫国公夫人和顾悦都在,全都梳妆打扮好了,尤其是卫国公夫人更是换上了国公夫人的大妆,显得雍容端庄而又大气。
“国公夫人。”
顾知灼笑盈盈地上前见礼。
她来过卫国公府好几次找顾悦玩,对这里也比较熟悉了,因此并不拘束,谈笑自若。
谢应忱也对着卫国公夫人拱了拱手:“母亲。”
卫国公夫人只略一颔首,转头面对顾知灼时,唇边浮起一抹极浅的笑意,道:“好孩子,不必多礼。”
“大哥。”顾悦跟谢应忱打了招呼后,就把顾知灼拉到了她身边坐下。
“悦悦,你今天可真好看。”顾知灼上下打量着一袭樱草色褙子的顾悦,笑靥浅浅,“这身料子很衬你的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