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还有其他客人被侍卫哄赶着出了茶楼,四下更乱了,隐在人群中的明芮也更加的不起眼。
很快,明芮就顺着人流走了。
“明姐姐是不是走错路了?”宁舒挑眉,指着另一个方向说,“午门往那里走更近。”
顾知灼望着明芮远去的背影,托腮沉思。
明芮很快就走到了街尾,解下了斗篷,露出了一身的狼狈,在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中,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裙摆翻飞,雨后略有几分泥泞的地面偶尔溅起些许泥点。
顾知灼轻轻弹了下手指,恍然大悟:“前头是国子监吧。”
“太|祖曾令,秋闱考试期间,可以允许应试的秀才在国子监旁听。”
“这会儿,也该是国子监下课的时辰了。”
什么意思?宁舒没明白,正要再问,吱呀一声,雅座的门毫无预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里面的人,”门口的小胡子侍卫趾高气昂地张口就道,“全都给爷滚……”
这个她熟!宁舒掏出她的郡主令牌,气势惊人地往桌上一拍。
“滚!”
两个字娇里娇气。
小胡子侍卫看清那块令牌,这才认出这是谢丹灵,脸色微微一变。
杨侍卫长见状也快步走了过来,探头往里面张望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怡亲王府的小郡主。
不止是小郡主,还有谢应忱的妹子和未婚妻。
这三人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郡主恕罪。”杨侍卫长识趣地对着宁舒拱了拱手,带着其他几人又连忙退了出去。
这里的人惹不起,但对于别人,宁王府倒也不惧。
其他侍卫继续清着场,不仅驱赶那些从一楼上来的茶客,连其他雅座里的客人也都一并赶走。
这才一会儿功夫,宁王府的侍卫已经把外头那些看热闹的茶客驱逐得七七八八了。
外头渐渐地安静了不少,直到一盏茶后,又是一阵凌乱的上楼声响起。
“大夫,快,这边走。”在王府侍卫的引领下,几个大夫提着药箱来了,侍卫连声催促,“我们王爷在二楼。”
大夫们急匆匆地上了楼,长随立刻咋咋呼呼地喊道:“你们几个快给王爷看看。”
“太医还没来吗?我记得李老太医就住在这附近,赶紧派人去看看。”
有人唯唯应诺,不一会儿,楼下的街道就传来了马蹄疾驰声,显然是去请那位李老太医去了。
宁舒瞧着闹哄哄的隔壁,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还没问明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登时心痒痒得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似的,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到门边,翘首往隔壁那间张望着。
茶楼里此刻空荡荡的,茶客们全都被赶走,就掌柜和几个小二就小小翼翼地站在楼梯边待命,诚惶诚恐。
宁王那间雅座的门坏了,歪斜地挂着门轴上,摇摇晃晃地关不上。